海濤洶湧,一個又一個浪頭打來,拍起兩米來高的巨浪,船行駛之中,對掌船人的要求極高。你可以修為低,但必須讀懂大海,兩島之間海流礁石密佈,在哪下杆,在哪收杆,該怎麼行路,都是一門學問。
景琛他們排到時候將近傍晚。
浪頭力道十足,獸皮船在波浪上不停搖擺,力道大得似要把人吃下去的乾糧都顛簸出來。
霍之由還真就吐了,下皮艇就哇得張口來了一下,臉色慘白,這種生理反應還真不好忍。
“沒用,就你這樣還想取青霜,我都嫌棄你。”嘴上這麼說著,景琛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開啟蓋子放到霍之由鼻下。
清涼的味道竄入鼻息,好像把五臟都通了一遍,讓人通體舒暢,那股反胃的感覺也消失無形。
霍之由用力嗅了嗅,“這是什麼,聞了好舒服。”感覺就像在極臭的房間裡待太久,乍一聞到新鮮空氣。
“牛糞。”景琛咧嘴一笑。
霍之由臉色頓時就更便秘一樣,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聞了。
“哈哈。”景琛止不住大笑,“這你也信,哪有牛糞是薄荷的味道,你傻啊。”
霍之由,“……”
凌奕手握拳在嘴邊,裝作沒注意到這邊望向別處。
霍之由,“……”老大別裝了,我看到你笑了!
“嘔,嘔。”嘔吐聲從旁邊傳來,聲音之大,讓人不有擔心對方會不會連膽汁都吐出來。
霍之由順勢看去,那人就在他不遠,暈船似乎比他還嚴重,手撐著崖壁,看上去腿肚子都吐得發虛了。
“唔。”霍之由捂上嘴,趕緊聞了聞瓶子,才壓下再次湧上的嘔吐感。
景琛搖搖頭,從儲物戒裡又拿了一瓶出來,這些都是他閒時搗鼓的,事實證明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給你的難友送點過去。”景琛把瓶子遞給霍之由,眼神示意向還在大吐特吐的年輕人。
“你這麼好心?”霍之由大奇。
“恩,順便問一下附近有沒有可以住宿的地方,這個時辰,我們趕不到山頂了。”
霍之由腳下一踉蹌,忿忿道,“我就知道。”
景琛挑眉,“你以為剛才是誰在死命吐,害我們連問人的機會都沒了?”
到達岸邊後大家都各走各得散了,船家也回程去接最後一波人,景琛兩人只顧霍之由去了,回過神,就剩那個扶在牆上吐的青年。
“好吧。”霍之由自知理虧,認命拿著瓶子往青年走。
“附近應該有住宿的地方。”凌奕掃視四周,說道。
“恩。”景琛點頭。
礪金島這邊的山道上並未看到人行走,而人又不見了,說明周圍有藏人的地方,只是他們初來乍到,並不知道。
而那在吐的年輕人背上一個大包,看起來是沒有儲物符器的倒貨商人,所以他才讓霍之由上去詢問。
好吧,其實除了問青年或者等下一船人來,也沒其他選擇了。
“等到了礪金島,我們找個作坊,你幫我煉把劍。”凌奕忽然道。
景琛側頭,“符器?”沒問凌奕怎麼心血來潮說這個。
“恩。”凌奕將自己一直在使用的佩劍拿出來,交給景琛,“能用就好,我要求不高。”
景琛手上,那把驚豔過無數人的長劍遍體劃痕,像是被極鋒銳的利器長時間切割,橫豎交縱,還殘留著一些未散去的劍氣。
劍是把好劍,沒損傷之前品相在七星中階,可惜遇上了一個變態主人,能長時間承受劍意的劍,即使在修真界都頗為少見。
“我沒煉製過符器。”景琛手指在劍上彈了彈。他的確沒煉過符器,靈器煉製水平倒還算湊活,總不會墮了靈玄子煉陣大師的名頭就對了。
“所以我說能用就行。”凌奕滿不在乎道,彷彿用劍的不是他。
景琛嘴角一抽,“你還真是要求不高。
“好吧,我試試,別抱太大希望。”景琛聳聳肩,將劍收到儲物戒裡。先前挖了這麼多離金石,他也有點手癢想煉器了。
“大嫂,問清楚了。”霍之由興沖沖跑回來,“日落之後這裡會被海水淹沒,客棧設在崖壁裡面,傅兄說可以帶我們過去。”
傅霖緊隨霍之由身後過來,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他是過來道謝的,“在下傅霖,多謝三位相助。”
“我這身子實在是。”傅霖說著,自己也覺得吐了這麼久怪丟人,不好意思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