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卻忽然高高舉起,狠狠地摔到地上。“劈啪”一聲,杯子粉碎,茶水濺得到處都是。趙子微正好推門進來,嚇得將手裡抱著的一摞書,一下子全扔到門口,人也愣住了,進也不是,退出也不是。
于軍正在記錄學員思想動態,按照總政對全軍政治教育安排,他正準備安排一次發展商品經濟與理想信念教育呢,見狀也抬起頭愣住了。
虞松遠知道自己失態了,趕緊走到門前,幫趙子微撿起書本,“對不起諸位,不小心摔了杯子,影響大家了。”他一迭聲賠禮道歉,可大家還是蒙在一處。大隊長可是從來不失態的人,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晚上,虞松遠和林濤返回肖園。林濤邊開車邊問,“老大,這回沒人,到底什麼事?”
“是狗ri的學校。肖雨嬋不搭理祝可夫,這傢伙酗開酒了,研究也不做了,課也不好好上了,這他媽叫什麼男人?原來,我還支援他追求肖雨嬋,畢竟他這麼年輕,名氣、成就這麼大。現在,學校在幫著他追肖雨嬋,我倒是覺得他不配。”虞松遠終於一吐為快。
林濤將車開到路邊停下,給了虞松遠一顆煙,自己也點上一顆。
“老大,你說實話,你們倆經常睡在一起,到底乾沒幹那個?”林濤問。
虞松遠揮手一拳砸了過去,林濤早有防備,騰地躍起躲過。他衝著林濤怒吼道,“你在汙衊我,也在汙衊肖雨嬋。她那些天只是太害怕,就象在土圬那天晚上一樣。你以為她是那樣的人,我也象你一樣禽獸?”
罵完,心裡一點沒覺得痛快。相反,他更加心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自己過命的兄弟面前,也開始變得虛偽了。這種自責,讓他的心裡十分難受。
可林濤卻冷著臉,不依不擾地說,“這問題,你遲早得回答。小小嫂子是你們全家的寶貝,是虞大大虞媽媽、虞二大大虞二媽媽的掌上明珠。將來,四位老人為兒媳著想,也會追窮的。你發火也沒用,還是招了吧。”
“林濤,我們是可以互相擋子彈的戰友,我騙你幹嗎。我和肖雨嬋確實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天可作證!”虞松遠雖然心虛得腦門發熱,嘴上卻只能硬到底。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們說第二個問題,你沒看出來嗎,肖姐姐早就把心給你了,她的心裡不會再容得下別人。她甚至連名分都不要,就是要追隨你。老大,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願意辜負她的一顆痴心嗎?”
林濤的話,象重錘一樣,敲中了虞松遠心裡最軟的一塊。他就象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副駕駛座上,無言以對。
“記得土圬大戰後,她神經受刺激,一步不敢離開你,完全是無意識行為。她遭遇過大難,是我們救她母女出苦海的。在她潛意識中,只有象我們這樣的血xing男人,才會讓她有安全感。她那麼有主見的一個人,你還要幫著學校去逼她,你已經辜負了她的一片情,你已經深深地傷害了她。”林濤說。
見虞松遠無言以對,林濤又故意說道,“你一直是我的榜樣,從新兵連開始,我就崇拜你。可在這個事上,我覺得你做得很不男人,你被你的傳統家庭教育害了。我要是你,絕不會辜負一個身世如此可憐,又如此一片痴情的好女子。”
“我和許悠雨的事,你在心裡罵我、瞧不起我,我都明白。可我不是你,許悠雨與肖姐姐一樣,差點連命都丟了。我救了她,她非得跟著我,我又喜歡她,當然也就不能辜負她。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我對她是動了真情。我相信將來有一天,錢小夏也能理解我的。”
林濤的話,讓虞松遠的心靈,再一次受到震動。什麼是好男人,好男人就應該象一棵大樹,為需要依靠你、痴心依靠你,同時你自己也心愛的女人,撐起一片天空、一片綠蔭來。
虞松遠當然也知道林濤是在激他,可他從小受的教育,從小形成的觀念,豈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他愛林雪,一縷相思,勝過生命。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愛,哪怕分出一絲一毫給別人。但他了解自己的心,如果沒有先與林雪相識、相知,此時,他會義無反顧地與肖雨嬋繾綣一生。
愛,可以長留心田,但卻並不意味著一定要佔有。
既然不能長相廝守,那就必須果斷決絕。如果因為自己,而耽擱了肖雨嬋,對她就太不公平了。自己的良心,也會終生不安。
他心裡就是這樣想的,現在確實是想拿肖雨嬋當成親姐姐。他覺得自己應該幫助肖雨嬋越過這個坎,讓她迴歸災難發生前無憂無慮的生活,找到真正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