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到達省委招待所,只停在大門外,司機小張也主動下車。
陳益波有話要說,卻先輕嘆了一聲。
徐浩東問道:“老陳,你不會也惹了一身騷吧?”
“很不幸,正是。”陳益波苦笑著問道:“浩東,你知不知道,我和蒯德朋曾做過同事,我當了他一年半的領導?”
徐浩東點了點頭,“聽一位同僚說起過。於是,蒯德朋接觸過的幹部名單上,有你老陳的大名?”
陳益波嗯了一聲,“臘月二十八晚上,他直接跑到我的家裡,直截了當的跟我說,他想進步,他想當兩個代表,希望我能幫忙。同時還暗示,以後如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願肝腦塗地,上刀山下火海,決不退縮。”
冷笑了幾聲,徐浩東道:“我更關心你是如何回答的。”
陳益波道:“廢話,我很瞭解蒯德朋這個人,當然是嚴詞拒絕,並嚴肅地批評了他。”
徐浩東笑著問道:“你如何自證清白?蒯德朋又是如何交代他接觸你的整個過程的?”
“他孃的,狗日的蒯德朋。”陳益波恨恨地說道:“他在交代問題的時候,說我口頭答應了他,所以我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徐浩東咦了一聲,“那你怎麼辦?”
陳益波道:“我當然受到了組織的批評。好在組織上相信我,因為大家都知道我討厭蒯德朋,都知道我當年打擊過蒯德朋。”
“那你就不必掛懷了。”徐浩東道:“咱們這些人,路走多了,偶爾被瘋狗咬一二次,這也是正常的。你要是為一條瘋狗而生氣,那就是你自尋煩惱了。”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陳益波道:“你一與蒯德朋素無交集。二你有李智宏書記罩著。三你太精明,有先見之明,蒯德朋找你時,你不但錄了音,還主動報告了組織,你多聰明啊。”
徐浩東的臉拉下來了,“老陳,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領導,我哪裡做得不對,請你指出來嘛。”
第0663章 相信組織
陳益波知道自己的話有點過分,便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方面你做得比我強。”
其實徐浩東也不是真生氣,他打著哈哈說:“你是得小心一點,我現在就帶著微型錄音機,正錄著呢。”
“不怕,我車上有反竊聽裝置。”陳益波說。
“他孃的,你老陳也不是省油的燈。”徐浩東一點也不客氣。
陳益波笑了,徐浩東也笑了。
笑過之後,徐浩東說:“老陳,我喜歡錄音,是因為我很少照著寫好的稿子說話,我怕我言多必失,錄下來以備不時之需,所以才養成了這個習慣。”
“所以說,好習慣幫了你嘛。”陳益波說:“有事不可怕,你我就是處事之人,批評也不可怕,你我就是挨著批評成長起來的。可怕的是,是你討厭的人,用可惡的手段,無端的將你拖入了漩渦之中,你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
“不會吧。”徐浩東問道:“老陳,你不要嚇我,你真的嚴重到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陳益波搖著頭道:“我倒沒有,但我的班子裡有一名成員,宣傳部長戚常新,就中了蒯德朋的招。這個戚常新也是書生脾氣,明明與蒯德朋不熟,但蒯德朋找他時,他為了應付,竟然口頭表示答應支援蒯德朋。得了,現在蒯德朋交代了,戚常新自己也如實說了,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問題不在這裡。”徐浩東道:“老陳,你和戚常新犯了同樣的毛病,就是你們沒有及時向組織報告。說輕點,你們這是明哲保身,說重點,你們這是不講政治。老陳,這個錯誤不小啊。”
陳益波點了點頭,“是啊,挨批評我是心服口服,我只是替戚常新可惜,一個好乾部被硬生生的給毀了。這不,我去戴昌明書記家,就是想幫戚常新說說情。”
“老陳,相信組織吧。”徐浩東道:“相信組織會調查清楚的,只要戚常新是清白的,他就不會被毀。”
陳益波嗯了一聲,感嘆著說:“人比人氣死人啊,我痴長你十多歲,搞經濟不如你,現在看來連搞政治也不如你,我算是白活嘍。”
“喂,你是來專門誇我的嗎。”徐浩東笑了笑,“換個話題,蒯德朋和陸遠山的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
“智宏書記沒有告訴你?”陳益波反問。
徐浩東說:“他沒說,我也沒敢問。但你不一樣,你是我能直呼其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