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東扭頭看了看蕭亞南,壞笑著道:“真的假的?看不出來啊。”
李子健道:“你厲害,你每次造人都是一炮雙響,但我也不差,每次一個,也是百發百中。”
徐浩東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要保重身體,秀才打仗,點到為止,千萬不要猛虎下山,會吃不消的。”
李子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我不跟你排一起了。”
徐浩東一把拽住了要走的李子健,笑道:“好了好了,開個玩笑麼,今天天氣不錯,心情挺好,一邊獻血,一邊玩笑,也算是一種幸福嘛。”
李子健笑道:“這才是當領導該說的話。”
“不開玩笑了。”徐浩東拍著李子健的肩膀說道:“你身體是比我差,體檢結果就是明證,獻血這事,你可以不用參加。”
“我不參加還真不行。”李子健小聲說道:“王偉明不在,這次動員機關幹部義務獻血,是我這個機關黨工委委員牽頭組織的,我能不來獻血嗎?不過,我真比不了你,你一年兩次,一次三百cc,我兩年一次,一次兩百cc,重在參與,重在參與吧。”
二人獻血完畢,走下采血車,正商量著兩家合為一家,中午去哪裡吃飯,猛一抬頭,看到幾張笑臉就在面前,二人愣住了。
是省財政廳的領導,他們去而復返,殺了個回馬槍。
徐浩東和李子健苦笑不已。
兩家人各奔東西,女人們去逛街,徐浩東和李子健將省財政廳的領導領進市行政中心大樓,一直到了書記辦公室。
省財政廳大部分人都回了省城,但留下的還有一正兩副三位廳長,和一位處長及一位副處長。
廳長李沛東,五十多歲,笑眯眯的,副廳長劉勁和王國強,都是四十來歲的樣子,看著很是精明強幹。
李沛東笑道:“徐書記,我這回馬槍殺得如何?”
徐浩東笑道:“薑還是老的辣,厲害,厲害。”
李沛東道:“我還是那句話,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徐書記的家裡還有一個大肚子婆,你跑不遠的。”
徐浩東道:“李廳長,你們有何指示?”
李沛東道:“裝傻,你裝傻,我們來幹什麼,你還能不知道嗎?”
徐浩東道:“真不知道,如果是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好,請省裡的領導多多批評,我們一定虛心接受,認真整改。”
李沛東道:“徐書記,明知故問,一點意思都沒有,有的事情,說出來就更沒意思。”
徐浩東笑了,“李廳長,我可不是嚇大唬大的,你不說出來,那我愛莫能助。”
李沛東終於說出了來意,“兩個字,借錢。”
徐浩東沉吟不語。
李沛東道:“徐書記,我來的時候,尚省長說,你我二人的名字裡都有個東字,我是沛字有水,你是浩字有水,你我二人容易說話。”
“哈哈,我不吃這一套。”徐浩東擺著手道:“拿尚省長壓我沒用,拿友情說事也沒用。李廳長,你直接說吧。”
李沛東道:“徐書記啊,你是知道的,今年全省的財政收入增長不多,開支卻是繼續猛增,土地拍賣收入又比上年大幅減少,所以財政缺口很大。關於實際數字,我也不瞞你,缺口至少在八百億以上,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了,增收不大可能,節支也是沒有多少潛力,只能是討一點借一點融一點,先把年底熬過去再說。”
徐浩東道:“我的天,八百個億,年底還有一百天,就是印鈔機開印,也得印上幾十天吧。”
李沛東道:“不開玩笑,我們的解決辦法是這樣的。一,向中央要五十億;二,突擊賣地搞一百億;三,向銀行借五十億;四,融資一百億;五,節支五十億;六,拆東牆補西牆五十億;七,壓縮基建投資兩百億。”
徐浩東道:“缺口八百億,七條措施解決六百億,只差兩百億,差不多了嘛。”
李沛東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家大業大,要花錢的地方太多,靠省是省不出錢來的。”
徐浩東道:“以我看啊,是你們自己有問題,年初的財政預算為什麼要搞五百億的赤字?加上土地財收大幅減少,兩個窟窿湊在一起,你們當然是沒轍了。”
李沛東道:“總預算是省政府定的,我們只有執行和修補的份。”
徐浩東道:“我不以為然,財政廳是管財政的,應該向省政府提出自己的看法,只要日子過緊一點,就不會整出這麼大的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