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一日劉玉如單獨為一位重症病人手術成功,陳卉才收劉玉如為徒,一想要將劉玉如培養為自己的衣缽傳人。
師徒二人之所以情深,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同病相憐。陳卉一生獨身,劉玉如也僅只有幾年的婚姻,離婚後至今孑然一身,被愛情和婚姻傷害過的女人有著共同感受,就象她們的共同職業一樣。
徐浩東很理解單身的苦楚辛酸,因為他自己也是單身,也有不少因單身而養成的怪癖。自己僅單身三年尚且如此,更何況孤守一生的陳卉?在這樣的女人的眼裡,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徐浩東也不例外。
陳卉白髮蒼蒼,風韻依稀,氣質高貴,氣度不凡,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此時此刻,那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徐浩東,竟長達三分鐘之久。
徐浩東再坦然,心裡也直犯嘀咕,陪起笑臉說:“陳院長,你要是拿個放大鏡或顯微鏡看我,會把我看得更加清楚明晰。”
“你小子還行。”
徐浩東心裡苦笑,偌大個雲嶺市,敢稱徐浩東為小子的人不多,以前是父親,現在除了一個劉政道老人,就是眼前這位陳卉老太太。
劉玉如笑著說:“浩東,你別心裡不服,這個評價已經夠高的了,我跟了老師十八年,她昨天才給了我也行二字。”
徐浩東苦笑著說:“陳院長,那我真是太榮幸了,我謝謝你。”
“徐徐而來,浩然正氣,東方旭日,徐浩東,你這個名字起得不錯。為官,你做得挺好,我瞭解你,做官做到你這個份上,已經很了不起了。做事做人,自有公論,我不予評價。對待女人,你卻亦正亦邪,與妻子的愛情可歌可泣,但對玉如你卻薄情,你戲弄一個女人,其行放浪,其心可誅,兩個女人兩種對待,你對我們女人不怎麼樣。”
徐浩東不接話,他斷定劉玉如會幫他說話。
果然,劉玉如說:“老師,你的話有失偏頗,浩東與妻子的愛情,那是真正的愛情。而浩東與我,那只是一場遊戲,二者不可同日而語。再說了,人不輕狂枉少年,老師你說呢?”
陳卉哼了一聲,“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時,徐浩東指了指陳卉,不慌不忙地說:“陳院長,我玉如姐說得對,人不輕狂枉少年,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我們市委組織部有個常務副部長夏富麟,大家應該不會陌生,但就是那麼一個老實人,年少時也曾輕狂過,在他二十歲時,曾瘋狂地愛上一個比她大好幾歲的女醫生……”
“住口。”陳卉瞪著徐浩東喝了一聲。
“陳院長,我和老夏是忘年之交,你和老夏那點事,對我可不是什麼秘密。當年你和老夏的愛情故事,與我和我妻子的故事一樣,都是非常的可歌可泣。陳院長,雖然你單身一輩子,當初的婚約也沒有結果,但你和老夏還是有了愛情的結晶。穆正小,網路名號江義之劍,穆力濤的養子,你和老夏的親生兒子。陳院長,我沒說錯吧?”
陳卉點了點頭,低沉地說:“看來,看來老夏把什麼都告訴你了。”
“對,所以陳院長你也不必在意。”徐浩東說:“陳院長,我也不瞞你,我已經答應老夏,一定盡我所能找到穆正小並保護穆正小。而且到目前為止,我離穆正小最近,穆正小也是安全的。”
“謝謝,徐書記,我謝謝你。”
徐浩東這才笑了,“陳院長,現在你還不想幫我嗎?”
“幫,非幫不可。”陳卉起身,邊走邊說:“徐書記,輝子正在我家等你,玉如,你也去我家,幫著燒幾個菜,讓徐書記和輝子喝上幾杯。”
事情進行得相當順利。
酒真是個很好的載體和媒介,喝了幾杯以後,不但徐浩東臉上多了幾分光彩,陳輝也是露出了笑容。
其實二人算是同行,年齡也正好同歲,級別也僅正副之差,又都是體制裡的佼佼者,都有巨大的進步空間,都有美好的未來,雙方的共同語言太多太多了。
而陳卉和劉玉如又是最好的中間人。
“浩東,你以前不屑於旁門左道,現在卻逆流而上,這實在讓我難以理解啊。”
“陳輝,你先聽我說一件事。上次常務副省長田玉青來我們雲嶺市,我不知道我們雲嶺市林建峰市長,當初正是田副省長率先推薦的。我這人一般不背後說人,要說也是借人說事,就事論事,但那天晚上田副省長和海州市委書記張正陽到我家做客,我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
“哦,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