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位前書記收拾過,都是權力鬥爭的失敗者,現在好不容易三位前書記都落了馬,卻派來一個與三位前書記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新書記,他們的態度可想而知。
無私無畏,無欲則剛,都是快要退休的人,自己又坐得直站得正,不給新書記面子的事絕對幹得出來。
徐浩東不是一個人去人大和政協,陪著他的是市委辦公室科書一科科長鬍宜生。
胡宜生三十出頭,大學本科,文質彬彬,曾給前市長張國明當過秘書,張國明外調以後,胡宜生先在市政府辦公室待過一年,後來調到市委辦公室,秘書科分為一科和二科時當了一科科長。
秘書一科,專門為市委書記服務,前書記郭濤落馬後,他的秘書兼市委辦公室副主任被帶走,秘書一科也有兩個人被帶走,秘書一科成了一個是非之地。
給領導當過秘書的人,別的領導一般不會敢用,更不會放在身邊予以重用。但徐浩東不講究這個,他反而認為,象胡宜生這樣無依無靠的人,只要他有理想肯努力,反而能發揮出超乎常人的能力。
“宜生,你現在是什麼行政級別?你的一科有幾個人?都是什麼來歷?大家的情緒怎麼樣?大家對我不設專職秘書有什麼看法?”
“徐書記,你一口氣問了五個問題,還是以前的那個風格。”靦腆的笑了笑,胡宜生說:“我和三年前一樣,行政級別還是副科,本來說好上半年升我為正科的,現在這個局面,哪還顧得上個人得失。我們科裡現在加我上我一共五個人,其實就是做一些文字工作,少了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影響。我,老李李子鍵,小張張桐,你都認識的,另外兩個都是女大學生,一個叫孫儷,一個叫葉雅婷,都是本地人,前年進來的,走的是正常程式。三位前書記特別是郭濤書記進去後,我們一科也被帶走了兩個,大家的情緒很不穩定,有人還說要撤銷一科,所以大家非常悲觀消極,不知道自己未來的位置在哪裡。而你的到來,讓大家為之一振,至於你不設專職秘書的舉措,大家既感到新鮮也表示支援。”
徐浩東邊走邊說:“宜生,回去後你們一科開個會,你和老李及小張三人,以後輪流到我辦公室外間值班,先定一個星期輪換一個人,至於那兩位女同志,就讓她們留守秘書一科吧。”
胡宜生猶豫著問:“徐書記,你信任我們?”
徐浩東微微一笑,“信任一詞很複雜,希望你們用實際行動來贏得我對你們的信任。”
話說得也有點複雜,胡宜生心裡琢磨,好象在說信任是相對的,徐浩東就是徐浩東,說話跟辦事都不按常理,不仔細想很難明白真正的意思。
市人大市政協所在的地方,離市行政中心大樓隔著四條街,步行過去也就十幾分鍾。這是兩幢八層高的舊樓,兩道空中樓道將兩座大樓連在一起,市民們稱之為“老府樓”,以區別於市行政中心大樓。其實舊樓並不破舊,它們建於本世紀初,是市委市政府原來的辦公樓。
這裡不僅有人大政協兩套班子,還集中了全市大部分的社會團體和協會,旁邊還有市人民法院和市人民檢察院,大街對面還有市公安局和市電視臺及市日報社。
徐浩東和胡宜生進了“老府樓”,意外的發現一樓大廳空無一人,連保安都不見蹤影。
不是放假就是開會,今天不可能放假,應該是在開會,但什麼會議如此興師動眾,連保安都要參加?
胡宜生自告奮勇去二樓看看,因為“老府樓”二樓有個大會議室,足可容納五六百人開會。
大約過了十分鐘,胡宜生笑著從樓梯上跑下來,“徐書記,他們真的是在開會,市人大和市政協的人都在會議室裡。”
“可是,這很好笑嗎?”徐浩東好奇地問。
“對不起,我實在憋不住了。”胡宜生笑著說:“徐書記,你可能也不會想到,市人大和市政協開會,坐在主席臺上的卻不是市人大和市政協的領導,這些當了爺爺奶奶的領導們,象小學生似的站在臺下,一個個乖乖的聽講,真的是好笑死了。”
徐浩東咦了一聲,“那一定是劉政道老頭在臺上講話,只有劉政道老頭那幫七八十歲的老傢伙們,才能把市人大和市政協那幫小老頭給鎮住。”
“徐書記,還真讓你給說著了,正是劉老在講話,那根柺杖就放在講臺上。我說得不對,劉老不是在講話,應該說是在罵人,可以說是把臺下那幫小老頭罵得狗血噴頭,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因為劉老一手捏著那根柺杖,隨時都有往下扔的可能。”
徐浩東笑了,“薑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