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聲,駱海南彷彿感覺到自己的心遺落在這醉人的吻中,來得這般突然,讓她從原本對他的相看兩相厭,到愈看愈順眼。
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吻竟宛如沉眠幾萬年的火山在瞬間爆發,是那般的一發不可收拾。
她甜蜜在心中,正想回應他的吻,臉上不自覺浮現的笑容,卻撞進了管騑的心裡。
他從微眯的眼中瞄到她臉上的笑意,心突然一恙,出其不意的推開如菟絲花般纏在他身上的人,冷著臉倏然轉身離開書房。
突然被推開的駱海南,經過短暫的錯愕,看管騑簡直是落荒而逃的模樣,嘴角的笑靨是愈漾愈大!
她一點都不生氣。
原來他的內心並不如外表一樣冷漠,她相信,那是沒有人去敲開他用冰雕刻的心門,其實只要用力一敲,脆弱的冰門就會應聲而碎。
她的手撫摸著留有他熱氣與味道的唇,雙眼迷戀的想著他短暫出現的溫柔。
愛,是一種很玄的感覺。
她不明白自己對管騑的感覺是愛,還是好奇。
但不管是什麼感覺,她知道自己已不再討厭他,相反的,卻想探取他更我不為人知、深鎖於心底的情感。
管騑在衝出書房後,並未回房間,而是直接來到季帆住處。他完全沒有想到現在已是半夜兩點多,該入睡的人早已人睡。
急切又猛烈的門鈴聲,輕易的叫醒了季帆。
“冰!”季帆一開啟門見到管騑時,有片刻的怔仲。“發生什麼事了嗎?”看他神情凝重的模樣,會不會是管騑越過他,進屋後直接走到酒櫃前,隨便拿了一瓶酒,將酒注滿杯子,即咕嚕咕嚕的灌人口中。
並不是一個喜愛杯中物的人,房子的裝潢更不像喜愛收藏各式酒類的季帆,設計了一個大酒櫃,上頭擺滿了他們四人到世界各地時所買的好酒。
只是這些值得慢慢品嚐的美酒,除了季帆會用心品嚐酌飲之外,其他三個全當這些美酒和一般酒類沒兩樣。
“你又在糟蹋我的酒了!”季帆每次見到他們把酒當成白開水喝時,就感到一陣惋惜,卻又阻止不了他們。
他將室內的燈都開啟,原本只有小夜燈蒙朧的光線,霎時變得燈火通明,同時也注意到,正準備喝下第二杯酒的管騑竟然滿臉通紅。
他快步的走過去,擔心的問:“冰,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雖然管騑自己是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卻不代表他會特別照顧自己的身體。醫生往往勸人生病就得去看醫生,這樣他們才會有錢賺,但一旦輪到自己生病了,卻死也不肯上醫院找醫生。
“我沒事。”他的心還未平復,狂野的跳動全是為了駱海南的撩撥!
該是冷然的心如今卻背叛他,隨著她婆娑起舞。
管騑惱怒自己竟然對駱海南只是輕輕一碰他的唇就起了這麼大的反應,他更懊惱自己因眷戀她如糖蜜般的唇,而將她緊擁在懷中,渴望又急切的探索她唇中的香甜。
若不是她嘴角露出那若有似無的笑容,如當頭棒喝狠狠地將他打醒,否則……他真不敢相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落荒而逃!是的,他簡直是狼狽的落荒而逃。
三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無法控制自己,讓自己的心如此混亂。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叫駱海南的女人而起。
或許當初他不該堅持要她搬來與他住在一起,如今就不會讓自己陷入這般混亂的地步。
要保護她的方法有很多,他卻用了一個最爛的方法。
“你臉紅得像是剛煮熟的蝦子,還說沒事。”季帆打趣的說,看來似乎不太像身體不適,而是羞澀。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不用理我,先去睡覺。”他從來沒有這麼不自在過,簡直像是偷情被抓到般。
偷情!他怎麼會想到這兩個字?
就算他喜歡駱海南又怎麼樣?男未婚,女未嫁,兩個年輕人會有衝動也是很正常的……
管騑搖搖頭,又灌了一杯酒,不知為何,此刻腦海裡所浮現的字眼既曖昧又荒謬。
他對駱海南真的存在著不同的感覺,一種會讓他感到慌亂的感覺?
“冰,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對駱海南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季帆嚴肅的問,“不,也許該說是駱海南對你做了什麼?”
季帆給人的感覺一向很溫柔,是個最能讓人吐露心事的好兄弟,雖然有時讓人有點粗線條的錯覺,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