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必礙不了君上腳下舒服。但請放心。」
聞此,刑修嘴角勾起,首次露出笑容,可那一笑,眉的狠、眼的傲、嘴角的戾,凜冽無比,我便看得呆了。原來殘忍的極致,竟也有如此動人心魄的魅力。
那兩人已經癱軟在地,屎尿齊流,侍者雙手一提,連同二人一併消失。
我長舒一口氣,萬幸不用看血腥畫面現場直播,奚刀在我耳邊輕聲說:「那兩人傻吧,跟刑修叫板。刑修天地之初既已司刑,麾下酷吏萬千,再怎麼的凶神惡鬼,到他面前都是個嚇破膽。本來那兩人只需要輪迴入畜生道贖罪罷了,捱了刑修私刑,算他們倒黴。」
刑修這才看向老狐,老狐識相,叩頭不已,「罪狐願自碎內丹,自毀修行,萬望君上開恩,萬望君上開恩。」
「你的膽子倒不小,騙山神之力,頂其名招搖,看人犯罪取樂。你以為單單碎你內丹毀你修行?我便要將你魂剝魄離,割斷你萬世之靈,滅你永生輪迴,從此魂為燈,魄為燭,亮在我陰陽道鬼門外。」
雖然老狐已是千年狐仙,這一來也嚇得癱軟在地上。
其實我覺得,老狐雖然是有騙取山神法力,縱容人販子作惡,看人相互算計殺害,以之取樂之罪,但罪不至此,起碼我覺得那兩個人販子的罪行應該大多了。不過看刑修的樣子,剛剛那兩人不過是小試牛刀,如今才要在老狐身上下毒手。
「等等。」奚刀突然打斷,「可否容我問個問題。」
奚刀,你傻了吧,邢修正罰得開心,你這個時候打斷他,他不發飆才怪!
果然,邢修看了他一眼,「你若願擔擅自干擾刑訊之罪,但問無妨。」
邢修這麼說,也算是給了奚刀退路。不料奚刀毫不在意,立刻對著老狐說,「你既然已經困住山神,為何不將他投入池中化石,一勞永逸,反要花大力氣將他困入結界中,冒著被人透過法術共鳴找到的危險?」
「這,我只是騙他玩來著,誰想他如此輕易就交出法力。法力在手,我自然捨不得歸還,可山神不會任由我佔著法力不還。我不是沒想過把他化石,但山神平日對我從無不好之處,要我下殺手,實在是做不到。我只能讓他化形沉睡。」老狐磕頭如搗蒜,「君上明鑑,君上明鑑,我只是貪圖山神的法力,從無害他性命之意!」
這我信,不管怎麼說,就算第二次與山神對面,老狐也只是再次將其催眠罷了。不過,它指望邢修明鑑,我看懸了點,邢修那樣子,好像很喜歡動私刑。
「你以為這樣說,便可逃脫罪罰?」邢修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
「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奚刀笑咪咪地插嘴。刑修微抬下巴,示意他說。
「何不強制其轉世再為狐?」
刑修冷冷看著奚刀,「豈非太便宜它?」
「你碎其修為,點魂燃魄,它最後也就永歸於無罷了。閣下其實對它騙山神一事最為氣惱,而老狐又極為討厭人類。我倒可以替你想一個好法子,不如找一個人間最惡最難纏的傢伙,與它糾纏永生永世,讓它時時刻刻不離騙局,永在算計中掙扎沉浮,以償此生騙山神之罪,如何?」
刑修的表情還是冷峻嚴酷,看不出情緒。
「只需要它在特定的時間,也就是於戊子年壬戌月庚寅日亥時一刻轉世於巖池方圓一里之內為狐即可。」奚刀繼續說:「這對閣下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邢修面如冷霜,看不大出來他是同意或是不同意,只是過了一會兒,冰也似的聲音向侍者發出命令,「拿大輪迴盤來。」
一矇眼侍者憑空消失,片刻之後再現,恭敬地奉著一個通體漆黑,以金絲銀線結成軸的圓盤。
刑修右手空揮,圓盤隨之飛起,環繞著一層層五彩繽紛的光暈,忽明忽暗,映照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種詭異而又絢麗的景象。
片刻,那圓盤中間的軸啪的一聲開始轉動,金絲銀線突然散開,發出呼嘯之聲,我這才發現這個盤子,原是由一個個長短不一的弧形條紋拼湊而成,如今絲線散開,它們也隨之分散開,即時將那老狐困在中央,開始緩慢旋轉起來,不停的散發著金銀交替的光芒。
刑修的聲音極冷,極冽,聞之膽寒,「憑陰陽道刑修之名,罰罪狐即刻脫除世間一切籍本,再入輪迴,於戊子年壬戌月庚寅日亥時三刻轉世巖池之側!」
老狐拼命掙扎,極力抗拒大輪迴盤的力量,「將我強行轉世?你這麼做,違背天地之理!違背天地之理!」
刑修倨傲地抬起下巴,「天地之理?我便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