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嗎?”她認真地追問。
他別過頭,默默望向窗外。
她心一緊。難道他不願意?他寧可與她離婚,希望她遠離他的生活嗎?
“泰誠?”她顫聲喚。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回過頭,似惱又似怨地瞪她。“你不是說,你是我老婆嗎?”
“所以?”她不懂他的意思。
“所以我能拒絕你嗎?”他粗聲撂話。“你不幫我,還有誰能幫我?”
她聞言,忍不住微笑。
取下腿上的石膏後,荊泰誠留在醫院做了一陣子的復健,等恢復得差不多時,婉如便幫他辦理出院。
兩人回到家,荊泰誠微跛著腿,打量收拾得整潔明亮的屋子,若有所思。
“你一定覺得很陌生吧?”婉如笑道。“這就是我們的房子,是你跟我結婚後才買的。”
“佈置得……很不錯。”他遲疑地評論。
“可是,不是你喜歡的風格吧?”她問。
他一愣,望向她。“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自從買了房子後,你把裝潢的事全交給我處理,問你什麼都說沒意見,我只好照自己的意思跟設計師討論。”
婉如掃視偏向溫馨風格的家居環境,客廳的主色調是暖黃色,臥房也是,只有書房是比較男性化的藍自主色。
“你從來沒對這間房子表示過什麼意見。”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不喜歡?”
“因為你也沒說喜歡啊!”她微微悵然。“不管我把房子變成什麼樣,買新沙發或換窗簾,你從來沒有一點回應,我想你大概不喜歡吧。”
荊泰誠聞言,下頷一凜,半晌,才勉強逼出嗓音。“很不錯。”
“什麼?”婉如不解。
“我說房子。”他別過頭,一跛一跛地往前走。“還不錯。”
他這意思,是表示他喜歡嘍?
婉如揚眸,凝視丈夫孤傲的背影,菱唇淺勾。結婚三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讚賞屋內的裝潢呢!
芳心悄悄飛揚。“你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她追上他,走在他身邊,隨時準備要伸手扶持。
“還不餓。”他推開一扇門。“這是書房嗎?”
“嗯,是你工作的地方。”她介紹。“還有這間,是我們的臥房,這間是浴室,這邊是後陽臺,陽光很充足,很適合曬衣服。”
他一一看過,沒特別表示什麼。
她凝望他平板的表情。“你要睡在哪裡?”
他一震,不說話。
“你想跟我睡同一間房嗎?”她試探地問。“還是你比較想一個人睡?”對他而言,她這個妻子是無端多出來的,跟她同房,或許他會很不自在吧?
他靜靜地瞪她,目光很幽暗,藏著難以形容的況味。
“我想,我暫時一個人睡吧。”
“嗯。”她點頭,毫不意外他的答案,也不感覺失落。“那你先睡客房吧。”
他同意,緩緩踱回客廳,視線落向角落的乳白色鋼琴。
她注意到了,無奈地牽唇。“我知道你不喜歡聽到鋼琴聲,我那時候是故意買來氣你的,你放心,我不會再彈了。”
“你很喜歡彈琴嗎?”
“嗯。”她從小就學琴,彈琴已是她人生樂趣之一。
“那就繼續彈吧,不要管我。”
“什麼?”她難以置信。
他轉過頭直視她。“我說你儘管彈琴,想彈就彈,不用在意我。”
“這——”她愕然。“可是你很討厭琴聲啊!”至今她仍記得,他初次見到她彈琴時,那狠絕的眼神。
“是嗎?我已經忘了。”他淡淡地回應,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怔望他,半晌,嫣然一笑。
“你笑什麼?”
“沒事,我只是覺得——”她忍住笑。“你失去記憶好像也不是完全沒好處。”
“什麼意思?”
至少變得平易近人一些,至少願意稱讚屋內的裝潢,也願意聽她彈琴。
“沒什麼。”她不解釋,只是笑,笑得他眯起眼,似有些懊惱。“對了,我去泡茶給你喝吧!”
她輕快地說,輕快地飄進廚房,切了幾樣新鮮水果,煮了一壺水果茶,接著拿出一碟手工餅乾。
“試試看。”她將餅乾擱上桌,為兩人各斟一杯茶。“這餅乾是我昨天烤的,你試試好不好吃?”
“你會做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