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總是齊東陽主動逗她開口。
像現在,她聽著爺爺一句比一句嚴厲的責備,卻沒有辦法把心裡想說的話告訴他,她怕爺爺說她幼稚,說她只會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不許再和那小子見面,靜水,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是早戀知道不知道,慕容家不會要那種不知道羞恥的兒女!”爺爺的話說得太嚴肅了。
她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彷彿被爺爺打了一巴掌似的那麼難堪,但是不再見他……要答應爺爺,卻那麼難,她真的沒有辦法做到,“爺爺……”
“聽到沒有,你不許再見他!”見她就是不開口答應,他不由得煩躁起來,“你到底說不說?長嘴巴是來做啞巴的嗎?”
她站在原地無聲抽泣。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總是會在夢中夢到這個樣子的自己,小小瘦瘦的樣子,低著頭,她在夢中一分為二,一個是那樣小小的自己,一個是現在的自己。
現在的自己走過去看著那過去的小小自己,想要問她需不需要幫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總是沒有辦法開口,然後那個小小的自己便抬起頭來,滿臉的淚,無比委屈地看著她。
即便在夢裡,她也能清晰地再次感受到那種預感到自己即將失去的痛,彷彿有什麼屬於自己的一部分被生生剝離開一樣,痛到極點,卻沒有辦法阻止。
“我……”看著爺爺生氣地看著她,她只好再次開了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下面的話,她淚眼��,輕輕開口哀求,“爺爺,爺爺……”
那個固執任性的老人卻不為所動,見她死不悔改,生氣地一甩手,桌子上的紫砂壺被當場拍碎了,碎片刺入他的手中,鮮血淋漓,她驚呼一聲就要上前幫他包紮,他卻狠狠推開了她,“你自己考慮清楚,不然的話,就當我慕容蔭沒生過你這個孫女。”
他沒有辦法拿自己的家族開玩笑,齊東陽那小子的出身不簡單,人家父母既然放出話來,他不能不認真一點。
如果他父母是從商的話或許他也不會如此緊張,可是他父母從政,若是私下在他們慕容家的人身上動點手腳,是完全可以讓他們的運動生命提前結束,或是一輩子被壓在下面沒法出頭。
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毫不知情,只以為他放棄了她,回房間哭得昏天黑地。
然後,她決定出去散散心。
她去了高速公路口不遠處的東臺林場,那裡有著彷彿一望無際的湖水,波光瀲灩,湖水藍到發碧,從此她愛上那種翠色。
湖面上有白鶴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