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聲忽近忽遠,時而喃喃細語似低喃,時而火熱爆發引吭高歌。不同於以往讓人聽不真切的飄渺,反而真真切切的傳入每個人的腦海之中,讓人有一種眩暈的錯覺。
可無論他們如何感到眩暈,都無法真正的暈過去,反倒是越是眩暈腦海越是清晰,思維更是異常的靈敏,眼前搖晃的風雨飄搖的水晶吊燈更是在眾人眼前劃過一道道清晰的軌跡,這些軌跡就像是隱藏在歷史長河之中的線索一般,在他們的腦海之中形成了一種影響,無聲息的在傳達著往日被隱藏的秘密。
一個女人,一個男人,一間廂房,滿院寂寥,牡丹堪破,入目血色。
還未等他們徹底看明白整個故事時,一切的景象瞬間消失殆盡,只留下滿屋狼藉,一個淺青色廣袖少女緩步進入庭院,渾身發抖,不知是風吹衣衫的錯覺,還是身體因悲憤而做出的本能反應。
少女步伐堅定的步入廂房,直直的跪在屋內兩具相擁的屍體旁邊,刺目的血淚一顆顆滴落,砸在地上與血混在一起,分不清何是血何是淚。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那荼蘼外菸絲醉軟,那牡丹雖好它春歸怎佔得先……”
又是幾句悠揚之曲傳來,卻帶著如訴如泣之感,與此情此景相配相合,跪在地上的少女不知是聽到聲響還是受了驚,忽然毫無預兆的回首,剎那之間,那一張流著血淚的熟悉容顏將所有的男人都驚住了,不自覺的就驚撥出聲。
“如意!”
不知是不是聲音的緣故,竟然讓那悠揚的曲調戛然而止,搖晃的水晶燈也瞬間熄滅,使得整個客廳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搖晃的“吱嘎”聲響在眾人耳畔不斷迴盪,好似眨眼穿越了千年,看破了曾經的迷煙。
“那,那,那是什麼?誰在那裡!”突然,梅少爺大呼一聲,聲音顫抖無聲的表達出他的恐慌。而眾人也都因著他的驚呼從剛才的震驚之中反應過來,似默契一般看向四周,然而卻看到讓所有人都震驚的一幕:
整個歐式客廳的牆壁上,竟然從他們視線的正前方開始,慢慢遍佈了一些瑩綠的亮點,而且這些瑩綠的亮點越聚越多,逐漸形成了一條線,再由此開始逐漸的向四周蔓延開來,不肖片刻,這些凌亂的線條便遍佈了整個客廳的牆面,好似一幅正在創作的巨大畫作。
但這並不是最終的結束,反而卻只是個開始,這些凌亂的線條閃爍的瑩綠光芒,不知怎的都彙集一出,竟然照映出來一抹青色的少女身影,少女婀娜的身姿緩步走向正前方的一面有著凌亂線條的牆面站定,抬起纖細的右手,五指似微微張開撫摸著牆面的每一個瑩綠的亮點。
“皚皚山之巔,盈盈水之源,牡丹橋在東,何處倚闌珊。”
隨著一首他們未曾聽聞的詩句傳來,客廳牆面上凌亂的線條頓時如同靈活的小蛇一般遊曳開來,只是詩句落下的瞬間,便組成了一副巨大的畫作,層層疊翠山巒,處處河流瀑布,山高雲低天色蔚藍,平原丘陵沼澤森林,一應俱全。
這是一幅山河圖,這是一首宏圖長詩!
“快!照下來!”隨著這幅畫卷緩緩展開,達到最鼎盛的時候,突然暗淡下來,那瑩綠色的線條也隱隱開始晃動,逐漸的分解開來,大有一種分崩離析的架勢。
不知是誰的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反應過來,拿起手機就開始拍攝,一時之間,屋內閃爍的都是閃光燈的亮光,而當他們照完的剎那,牆面上的亮點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屋內再一次的陷入黑暗,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水晶吊燈似乎也停止了搖擺,恍惚的張開了眼睛,讓客廳再次迴歸光明,明亮的燈光照耀著每一個角落,也刺激著他們每一根神經,讓他們有一種恍惚的錯覺,分不清究竟是在夢中還是真實的發生過。
“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麼?”花少最先恢復清醒,看著神色恍惚的眾人,開口問道,目光看向的是與玉如意在一起最長時間的秦恆和秦越兩兄弟,很明顯這個問題也是問他們的。
“這是第一次。不過,那首歌我們卻不是第一次聽到。”眾男人在花少的問話聲音下都緩過神來,也不約而同的看向秦恆和秦越,秦恆回望著眾人,坦然的說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隱藏的必要了,畢竟若是想要拯救玉如意,看來必然是要解開這座城堡的秘密,而解開秘密的最好辦法就是解開這首歌的秘密。
“曾經你們也聽到過這首歌?”白景然開口問道,身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溫文爾雅。
“是崑曲牡丹亭。杜麗娘遊園之後的感嘆。”梅少爺開口直接說出了這首曲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