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小說:真情夜話 作者:男孩不逛街

6毛錢。

到了91年,這裡已經開始像個城市了。礦務局五隊改成了五建公司,我們到處蓋房子,沒有停過工。工資也漲了,我每月能領300多塊。

1996年春天,要建實驗小學,又是我們五建包下了。在往樓頂上坡板的時候,有8個人站在坡板下面,用木椽往上頂著,喊著號子往上頂。那時不像現在全是用吊車。上到一半時,坡板猛地從中間斷裂,站在中間的人被壓在了下面,我站在外邊,斷裂的坡板砸住了我的左手,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掉了下來。站在中間的工友就沒有這樣幸運了,2人當場死亡,3人重傷。

那時,我年齡也大了,五建公司領導找我談話,讓我退休,答應給我一套房子,每月還發50塊錢。我跟我老婆商量後,就退了下來。

1999年,五建把我們住的平房拆了,蓋起了四個單元的六層樓房,我要了四樓,60平米的,有廚房、衛生間、客廳和兩個臥室,住了進去,我跟我老婆都流淚了,老婆說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這輩子能住上帶馬桶的房子。我和我老婆經常出去散步,走在路上,感覺特別自豪。我們盡情享受著市民的生活。也是在這一年,五建公司改制,全讓退下來的職工買斷。五建公司一次性補貼了我3萬8千多元,房子歸我。

2001年4月份的一天上午,我吃了幾口蘋果,嚼的不是很碎,噎了一下,一直乾咳不停。我和老婆去了醫院,醫生開了單子,讓做胃鏡。後來檢查出是食道癌,我嚇壞了。之後我做了手術,化驗完病理,醫生說是良性的,沒有擴散,我才不那麼害怕了。住院這半個多月,一直是我老婆在照顧我。半年過後,我好了,我感覺到比不做手術還硬實。

我對老婆說,你也做個化驗吧,花錢買個放心。她化驗完回來,臉色慌張,醫生說她是結腸癌晚期,做磁共振,顯出已轉移到肝上,肝上有很大一個腫塊,癌細胞已經快要把腸子堵住了,弄不好活不了一年,讓她趕快住院動手術。

打這兒以後,她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停地看磁共振透檢視片,邊看邊摸自己身上,她總感覺腫塊變大了。她臉色蠟黃,沒有精神。終於有一天,她癱倒在了樓梯上,臥床不起。我要她做手術,她不肯,就採取了保守治療。為了多掙點錢,給她治病,我開始撿垃圾,一天能掙上個10塊、20塊的。我買回中藥,熬中藥給她喝。

這年冬天,一個大清早,我出去撿垃圾。我忽然聽到有嬰兒的哭聲,順著哭聲找去,在草堆裡有發現一個黃色的手提兜,我四處看,一個人也沒有,當時有零下十多度。我開啟手提兜,裡面是個嬰兒,還是個女孩呢!她看到我在看她,突然就不哭了,還衝著我笑。她那小臉兒白白的,嫩嫩的,真像個小仙女兒。我真不忍心把她丟在這裡不管,那樣,不一會兒,她肯定會被凍死的。

我有點為難,我終究還是把她抱回了家。老婆見了後,喜得不得了,把她放在自己身邊,說總算有了個孫女兒,叫她‘小妮兒’。可在喂她奶時,我發現這個女嬰有點不對勁,從上嘴唇往外漏奶,肯定是他父母生下她時,發現她是唇裂,把她扔掉了,幸虧讓我發現了,要不然可能會被凍死。我們老家管唇裂叫兔唇,也叫‘三半嘴’。老婆給小妮做了很多片尿布,各種大小的都有,還做了兩套棉衣。

臨近年終時,我老婆還是走了,我想他主要是精神垮掉了,醫生如果不對她說病情,可能她去得也沒這麼快。她臨走前一直把小妮兒放在枕頭邊,盯著她看,眼睛一眨不眨,一滴淚從她左眼角順著臉慢慢兒滾了下來,不說一句話,我知道她的意思。

年輕時,她一直想要個女兒,老了想要個孫女兒,可惜,都沒有實現。如今算是有了個孫女兒,可是有唇裂。做手術肯定要花很多錢,想到自己萬一走了,小妮兒就得我一個人照顧,她難過了。

我握住她的手說:‘老太婆,我會好好養活小妮兒的,想盡一切辦法,給她看病,讓她讀書。如果有人來領,就還給人家,如果沒有,我會把她養活大的,教育她,把她培養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

老婆慢慢轉過臉,閉上眼睛,淚不停地往外流,點點頭。沒過多久,老婆就死了,她免疫力不行了。回老家給老婆發完喪後,我又回到高城。

我帶著小妮去看了很多醫生,市裡的醫院基本上跑遍了,都說治不了。唇裂不象碰個窟窿縫幾針那麼簡單,嘴唇肌肉的走向變了,力量分佈和正常人不一樣。醫生說必須去北京做手術。我打聽到做這樣的手術,要二十多萬,我和老婆把以前積攢的錢花得差不多了,要給小妮做手術,現在只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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