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本家吧。任離不確定的四處又打量一圈,實在是事情過去太久,儘管他在這裡生存的時間最長,印象最深——為了惡作劇和逃避懲罰——但經不住時間蹉跎,他是沒問題,老宅的樣子會變成什麼就完全無法想象了。
正面的話應該進不去吧。從花開院柚羅口中聽到的花開院家狀況來看,似乎很麻煩的樣子,前幾天在浮世繪町又因為暗中幫助奴良6生的關係和花開院龍二那個妹控鬧過矛盾,任離估計自己目前處在花開院家的黑名單上,應該……
不過正面突破這種方式一直都不是任離的首選,又繞著宅子轉了三圈,任離輕而易舉找到了整座宅子守護結界最弱的地方,幾個咒術下去,人已經在花開院宅內了。這麼多年儘管靈力水平退步了,但知識方面的多年累積絕對無人能及,在純理論方面,任離還是很有自信的。
等等,這兒是……
褐色的樹幹撐開枝椏,稀稀落落層疊入高空,幾點老綠藏在一片枯枝當中。與老樹全然不同的,是地上綠油油的草地,旺盛的草甚至長至任離膝蓋的位置,行走間沙沙的聲音不斷響起。轉頭,沒有熟悉的迴廊,卻只有四面破敗的灰白牆壁與一閃硃紅色的大門。
不知道心中閃過什麼念頭,任離一路慌亂跑到門前,推開,緊張的抬頭。
槐院。
是槐院。鬆了口氣,任離隔著那扇低矮的門望向近乎枯死的槐樹,眼前瞬間模糊起來。
手輕觸上冰涼的墓碑,碑上的字跡早已看不清楚,仰起頭,曾經高大到遮天蔽日的槐樹原來只是一方小天地而已,現在,這方天地也要死去了吧。
只是沒想到,花開院宅內,居然還保留著這些。自己留下的結界不足以支撐更多人的入侵,附在墓碑上的惡作劇法術隨便來個人就能解開吧,但就殘留的痕跡來看,這些法術卻都有不同程度的加深,會產生幫他守護這個地方想法的人,除了那個總是不長教訓的光頭師兄外,就只有史書上英年早逝的十三代花開院秀元了。
真是多管閒事啊,秀元大人,明明只要讓這些事物隨著時間消逝就足夠了,萬一被你的任性弟子看到可是會內疚的……
“是誰!”凜冽的問句打斷了任離的回憶,嗓音有點熟悉。
“龍二嗎?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呢。”任離微笑著和人打招呼。
“青木,幾日不見,你的腦子倒是有什麼地方壞掉的樣子。”花開院龍二驚訝了一瞬,很快恢復原貌,吊兒郎當的冷嘲熱諷。
“如果壞掉我會很困擾的。”任離彎起眸子,“所以,願意聽聽我的一些想法嗎?關於這裡,封印的那個妖怪。”
“早就說過讓你放棄吧。”花開院龍二沒有放棄警戒,“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看在柚羅的份上需要我送你出去嗎?”
怎麼可能放棄啊,任離回頭看了眼藏於草叢中的墓碑,我想守護的東西,上次未能守護的東西,未能完成的使命,這一次,一定做個完美的結束。
最終花開院龍二被說服了——感到不對名義上應該是被禁足狀態的花開院柚羅趕了過來——成功入駐花開院家後的事情對任離來說太簡單了。用“這是我們羽成一家的使命”這種藉口,任離取得了當代花開院家主的信任,最重要的是他提供了關於羽衣狐封印的全部資料,甚至包括很多花開院家在時間流轉中流失的情報——當初設計這個封印任離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就像花開院秀元這個稱號代表的事物一樣,我們羽成一家算是為了羽衣狐而開始傳承的。或許稍有不同,繼承了羽成稱號的人,會得到歷代家主的記憶,雖然這麼說,其實羽成一家一共也只有兩代家主而已。初代家主和貴家多有淵源,名為花開院羽成。”相當複雜彎彎繞繞神神叨叨的藉口,任離故意把事情說得相當複雜,讓那堆固執的老人們頭疼得不行。
反正最後無論如何,他們總得依靠他對封印的瞭解與豐富到看成可怕的各類陰陽術知識,只要手中握有籌碼,就不怕對方玩什麼花樣——論玩花樣還有人能比得過他嗎,在這個世界的這個時間點。
“沒想到你也是很高明的陰陽師呢,一直以來都是我看錯了,很抱歉。”花開院柚羅大概是從長輩的態度中看出了什麼,這天很鄭重的來找任離道歉——以往的戰鬥中她曾無數次試圖保護這個看起來羸弱無比的傢伙。
任離笑笑,“不用道歉,我不是什麼高明的陰陽師,論靈力我估計連你們分家的人都比不過,只是這裡,比較有優勢罷了。”任離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大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