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的。他平靜答道:
“人如其名,李聚笑。”語畢,毫不遲疑離開,臨走之前關上門。
“……人如其名嗎?”唇邊仍噙笑,笑得有些遲鈍,然後慢吞吞地開啟右拳。
混亂的回憶在腦中交錯,疑惑、茫然的光芒流竄在她的笑瞳裡。
“怎麼可能……”頭有點痛。自從下山後,記憶模模糊糊的,可是,她很清楚曾發生了什麼,只是不願承認、只是細節不敢去回憶,一直到——
內心一激動,“噗”地一聲,血泉從嘴裡噴出。
“哇,不是說我沒受重傷嗎?還是,他在騙我?”她慘叫。
身子軟綿綿的,無力地仰倒在床楊上,軟軟的素色肚兜微揚,輕飄飄覆向她的面。
“難道你不知道……秘密……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近乎囈語地,帶著輕笑。
時間彷如靜止了,床上的人兒連動也不動。不知隔了多久,緩慢而輕細的低誦從肚兜下飄出: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江湖聞人莊……哈哈哈……”輕輕細笑著,笑聲帶著些微的悲涼與空洞。
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人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來他身在聞人莊,哪兒來的魂魄入夢,哈。
如絲的血線從唇畔滾落,逐漸滲進覆面的肚兜。右手無力地攤開著,遠遠看去,掌心有個很模糊很模糊的月形印記。
還有,亂七八糟的劍痕。
倏地張開眼——
“哇,眼前一片清明,我終於到了西方極樂世界嗎……原來是肚兜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瞎了眼。”連忙扯下蓋面的白色肚兜,瞧見室內已進夜色。“天黑了啊……怎麼沒人叫我吃飯?真狠,咳咳。”
有點狼狽地翻滾下床,覺得精神好過炙熱的白天。
連油燈也不點的,摸黑換了衣袍。走出門外,瞧見一雙很純真的大眼望著自己。
“黑鬼!”她俐落地跳回門內,立刻合上門。
門外沉默好一會兒,著急委屈的聲音才響起:
“姐姐,我不是鬼,你開門啊。”
“那麼黑,怎麼不是鬼……”
“……姐姐!”那聲音十分開朗,彷彿一點也不在意她無心的傷害,笑道:“我不是中原人士,膚色本就偏黑,不像你白裡透紅,人見人愛,可愛風趣又漂亮。”
“原來是人啊……”
“我當然是人。你開門啊。”
“你催促我開門,讓我想起來小時候師父在我床邊說的故事。”
“故事?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莫名其妙。
“我師父說,有個妖怪老躲在屋外,騙人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