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地中生活,這肯定不可能,有限的資源和空間無法容納所有幸存者。金錢和權力在此刻都化為了垃圾,“伊甸園”被掌控著軍方力量的少數人牢牢把持。他們只允許年輕健康,以及擁有各種特別技術的倖存者入內。最開始憤怒的人們衝向那裡企圖強行突破封鎖線,經歷了大規模的鎮壓之後丟下一地屍體被迫退走——為了生存掙扎至今的平民們無法對抗火力遠勝於他們好幾倍的軍隊,而那些城牆也不是靠著一己之力能夠爬上去的。
人類悲號哭泣,詛咒那些為了少數人利益放棄大多數人的傢伙,然而他們又有什麼辦法?法律,道德,良知,都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效果。所有人的腦海裡只剩下赤/裸/裸最原始的生存慾望。那些沒有資格進入“伊甸園”的倖存者們原本滿懷希望冒著危險來到東部,渴望能得到庇護,他們不願意等死。於是,他們紛紛利用手裡現有的資源在東部建立了各種“營地”,也就是類似於聚集地之類的地方。活下來的人們聚集在一起,修築堅固的工事,蒐集一切可以找到的資源,白天四處尋找食物武器,晚上則是堅守在“營地”之內,抵禦著那些來自黑暗中的危險。
不幸中的萬幸,即使是被變異者咬傷也不會傳染,所以怪物的數量儘管眾多,卻也沒有日漸上漲的趨勢,這一點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線希望。然而,一種新的瘟疫開始在這些倖存者之間傳染流行,說不清楚這種瘟疫源自哪裡,但一些醫生和學者認為這是一種變異不完全的表現。原本,在隕石下墜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類都遭到了輻射,可由於每個人體質不同,有些人當時就變異了,有些人卻沒有。可這並不代表那些沒變異的人就不會有危險,被輻射後身體中已經埋藏下了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這種瘟疫也許就是因為此種情況才出現。沒有人知道瘟疫最開始起源於何處,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這種可以讓人致死的疾病早就開始大規模地傳播。一旦接觸到染病者的唾液,血液或者是□,原本健康的人會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出現發熱的症狀。很快的,接下來的五天內,他們就會像那些變異的怪物一樣,面板潰爛,頭髮牙齒脫落,畏光,厭食,內臟腐爛。可是他們不會有吸食人類血液的衝動,神智也很清醒——這也許更加可怕,因為他們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肉一塊塊腐爛脫落,最後哀嚎著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由於這種不知名的疾病從傳染髮作到最後死去不會超過一週,所以被稱為“七日死”。這讓活著的人類更加惶恐絕望,他們不光要和怪物拼命為尋找食物冒險,還得隨時堤防會不會被傳染上可怕的瘟疫。生存的渴求讓人們對於那些疑似患病的人殘忍無比。一旦發現了有誰出現發燒咳嗽的徵兆,不管是不是“七日死”,都會被立刻隔離,趕出“營地”。更有甚者會活活將那些染病的人燒死,免得很快一個“營地”的人全部都被傳染。
死亡的陰影日益深重,人們感到死神黑色的翅膀隨時都在拂過自己的脖子。為了發洩這種恐懼和絕望,無數人都瘋了。他們認為世界註定會滅亡,所以乾脆最後瘋狂一把,拋棄了人性和良知,屠殺,搶奪,奸/淫……種種惡行已經稱為司空見慣的常事。而還有很多人精神上早就崩潰,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上帝身上,認為只有死亡才會得到救贖,一時間內各種宗教邪說大行其道,風行無比,甚至還有人玩出了活人祭祀或者集體自殺的戲碼。
“這個世界已經瘋了。”
當車子駛過營地外一堆還在冒煙的黑色殘渣時,DJ抓著他的小辮子自言自語地說,車上的人都默不作聲,他們終於趕在天黑以前活著回到了營地,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疲憊不堪,只想趕快回到自己的帳篷去睡他媽的一覺。至於營地裡是不是又發生衝突砍死了人,這個已經不在他們關心的範圍之內了。
太陽早就已經完全墜入了地平線之下,這個營地是依靠一個還算完好的工廠廠房修建,除了那些堅實的水泥平房,他們還花費了很大的功夫將其他的出口全部堵死,只留下了一條路進出。雖然看起來似乎很冒險,不過一旦被怪物圍堵鑽進來的話,就算是有後門估計也沒有機會逃跑了。
營地儘量弄得不引人注目,更沒有燃燒起什麼火把,大家都知道在夜裡最安全的生存之道就是不要弄出光亮,不要出聲。那些怪物沒有視力,全靠聽力和嗅覺。所以他們的真正棲身之所不在那些倉庫之內,而是在原來放置機械裝置的地下室。
負責放哨的約翰為他們開啟了沉重的鐵門,車子沿著改造後的水泥通道開進了最外面的倉庫,在十幾個持槍守衛的監視下,他們下了車——眼下存在的營地很多,彼此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