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國忠發生歧見,之後便傳出因心臟病發住院治療,出院不久後即告死亡。據說葬禮拒絕外人參加,一些他生前的好友全都被拒於門外。
而人在美國的尹寒雖然知道這項訊息,卻不曾出現在喪禮上,種種不合理的情形,引起各方的揣測。
這天,舞龍堂每月一次的工作會報上,大夥兒就這項問題提出意見。
“老大,是不是應該把寒龍調回來了!”少一個捉弄的物件,雲龍可又少了一些樂趣。
“堂裡這麼多人你還整得不過癮?”飛龍取笑他。
“話不能這麼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特色,其中的樂趣當然也不盡相同。”雲龍很懷念寒龍要死不活的樣子。
“我要你調查的事有線索了嗎?”如果連雲龍都查不出來,事情棘手的情況可想而知。
“依目前蒐集的證據及資料顯示,火影門和尹國忠的來往很密切,尹宇翔的死因也很可疑,所以我正在深入追查。”雲龍一反常態的保守說法,讓蒼龍非常不滿。
“你搞清楚,我們不是警政單位,也不是調查局,只要有合理的懷疑就行動,誰管他什麼證據不證據!”蒼龍冷冷的斜睨雲龍,表情很不苟同。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但總要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呀,不然我說尹宇翔沒死,你相信嗎?”真是隔行如隔山,玩槍的就是不懂偵探的原則。
天龍忽然插話:“我相信!說不定連寒龍的母親也還活著!”太危言聳聽了吧!如果寒龍的母親沒死,為什麼忍心將九歲的寒龍趕出尹家?
飛龍沉靜的臉看不出任何訊息,“叫寒龍回來吧!”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當無情的黑夜降臨在燈紅酒綠的都市中,喧囂的人群依舊縱情於灰暗增添的神秘刺激裡。而張勝男則仍蜷伏在不知名的角落裡啃噬哀傷和寂寞,與外面的綺麗構成明顯的反比。
嬉鬧的夜讓城市像一幅抽象畫般雜亂的交織著,毫無目的、尋不出一絲光明。為什麼人只懂得瘋狂,讓七情六慾駕馭自己?狂洩上揚的情緒,最終又得到了什麼?
假如愛他是個錯,應該如何擺脫?
假裝瀟灑的走,還是任淚水夜夜滴落?
是愛就會使人受傷,讓人心碎,那無形的傷痛就像一把匕首深深刺入心臟,卻又令人莫名的心甘情願。
在認識他之後,目光交集的那一瞬間,就註定了悲劇的開始。想念他的笑容、聲音,她無法自拔的思念著他。
這一生都在尋覓一個人,不怕分離苦痛,就怕相思無期。
回想那些相處的時光,回憶一直盪漾腦際。他燦爛如朝陽的笑容總在午夜襲上心頭,層層的相思記憶,這一生註定她無力擺脫。
許久未曾夢到那讓人思念的臉龐,那張剛毅冷峻的臉,往往當她累得想揍人時,又會不經意的浮現腦海安慰著她,讓她不輕易張狂。今晚,望著空空蕩蕩的房子,不禁又天馬行空的懷想,如今的他,可還記得七年前的事?
痛恨他的笑容讓自己歡喜,痛恨他的痛苦讓自己乘以無數倍的傷痛,恨自己被他控制,討厭自己病態般的瘋狂思念,痛恨他的灼烈愛火燒烤著自己,卻燒不斷對他的愛意與思念。她再也沒有力氣抵抗,連申吟的力氣都沒了,但意識卻還清醒著,是他支撐著只剩下骨架空殼般的她,因為有他佔據她的靈魂,也只有他才能深達心底。
她由青澀的高中生,變為進退得宜的成年人,無一不是由挫折、失敗、懊悔中累積堆砌出來的成果。她跳過了少女應該有的青春、快樂與希望,從缺點中尋求改進,剔除囂張的自我膨脹,收起往日的固執己見、任性而為,不再稍有不順即掄起拳頭幹上一架,甚至耍個性、鬧彆扭;現在她懂得包容、寬恕……但是,唯一不變的是,她還是旁人眼中的男人。
從前是因為母親連生了四個女兒,父親為了安慰母親,一直將她當成男孩子教育,現在則是為了免除不必要的追求,而假扮男人在酒吧中調酒。能在這麼長的時間不被識破,完全歸功於父親純男性化的教養,包括她一身的功夫、強健的體魄。但卻也造成她對女性的一面自卑……
“媽咪!起床了!”六歲的張浩涵,拿著鉛筆走進房間。
“媽咪已經醒了。”張勝男摸摸他的頭。“功課寫好了嗎?”“寫好了,我正在數撲滿裡的錢。”張浩涵露出可愛的笑容。
張勝男一聽,心直往下沉。沒想到浩浩小小的年紀,記憶力卻驚人的好。
那是三年前,浩浩三歲的時候,她禁不起浩浩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