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家首選是賓館,雖然知道接下來是一段苦日子,父母對她將進行慘無人道的經濟封鎖,她應該萬事以省錢為主,可她還是想住在高檔一點的地方,免得從阮廷堅那兒逃出來後顯得太淒涼。辦完入住手續,在豪華房間裡沐浴完畢,梅施望著都市林立的高樓大廈,哀嘆自己和小逸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被錢泡軟骨頭的人。
現在冷靜下來想,她抗拒阮廷堅其實很矛盾,當初和他在一起就是想過衣食無憂的好日子,他都想娶她了,她該驕傲於自己的魅力才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入宮當皇后娘娘……她居然還逃了?!嘆息著搖了搖頭,理智屬於比較理想化的詞彙,光憑“以理服人”管住自己的還是極少數人。光是想想阮廷堅一塵不染的家,一根子打不出個屁的個性,把她當猴耍的惡趣味,他的櫃子,他的抽屜……他所有所有的一切,她都覺得壓抑到喘不上氣。當初咬牙堅持,是因為關係僅僅定位在“交往”上,吃他的,喝他的,享受他整容後的俊臉,知道沉悶的日子終有一天能結束,有盼頭才有挺頭,所以他一說結婚,她被判無期,就立刻崩潰了。
她也知道,她把一切都弄糟了……她做人很失敗,總是想妥協,卻沒韌勁。既然當初接受了阮廷堅,和他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就該承認現實,為什麼接受他,為什麼過這樣的日子,理由她清楚明白。可是……真的忍不了!她哪怕有伏瑤的忍勁都好,喪心病狂地和他結婚,狠狠分他一半財產……她實在做不到。
記得她爸爸痛心地看著她搖頭,悵然說她不是個做生意的料,這話是真理,就因為她的無法忍受,一切都回到原點……唯一回不去的是她的清白身。賠了,賠了,她痛心疾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她高估了自己的耐力,也低估了阮廷堅折磨人的本事,以及地球人和外星人的種族相斥。現在只能阿Q的安慰自己,梅家已經從第一步的合作中賺到了錢,自己也收了阮廷堅的二十萬,伏瑤也從他那兒賺到了母親的醫療費……
她自欺欺人地在思維繼續到下一步之前跳上床,用枕頭壓住自己的腦袋,不要想下去了,不能想下去了……
爹媽要怎麼埋怨她?梅家會不會再次回到原來舉步維艱的境地?阮廷堅不再為伏媽媽出錢?
她用枕頭拍打著腦袋,別想了,別想了,就這麼打算:車到山前必有路……
照她的想法,她的手機會被打爆,至少爹媽不會輕饒她。自以為明智地開了震動,卻因為心虛總是瞥著手機,反而更加關注了。很安靜……超乎尋常的安靜,直到夜色降臨,譴責電話也沒一通。賓館在商業街的末梢,梅施換了比較休閒的衣物,權當散步出去買飯,來回用了一個小時,電話還是死寂一片,偶爾收到幾條廣告證明它還健在。
梅施回房,開啟電視,坐在窗前魂不守舍地吃已經涼掉的飯菜,想不通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阮廷堅腦袋有病不是一天兩天,和他過招非常疲憊,她又不能主動打電話給爹媽,問人家為什麼不罵她嗎?
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天,梅施去櫃員機檢視了自己銀行卡的餘額,上次瘋狂消費好歹還剩了一點兒,維持生活還可以對付一段,五星賓館卻不能長住了。本來以為矛盾會迅速激化,吵啊鬧啊,幾天就能見了分曉,可照目前的情形,好像是持久戰。不得不佩服阮廷堅的邪惡精明,她最怕的就是拖,他便給給她拖起來看!
實在受不了這種悶葫蘆的局面,她試探著給媽媽打了電話,假意問她這幾天身體怎麼樣。
果然不出所料,媽媽根本不知道她已經從阮廷堅那裡逃出來了,還勸她別再任性,“你看你那天,發脾氣站起來就走!我都想罵你,廷堅多好啊,還勸我們不要怪你,他會跟你說明白的。你們現在到底怎麼樣?選好日子了嗎?”
梅施面部肌肉僵硬,默默聽了會兒才想起來問:“你們和他合作的什麼縣計劃進展順利嗎?”
趙舒元有點兒責怪,“這是你該操心的事嗎?你就該好好計劃你們的婚禮!忙的過來嗎?要不我讓我秘書小文去幫幫你?”(橘*泡泡魚 手 打*園)
還有心思惦記她的婚禮,看來進展順利。梅施敷衍了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想不通阮廷堅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他想再讓她自投羅網,要挾她最好的方法不是與梅家合作的專案嗎?
正不知道下步該怎麼辦的時候接到了辰辰的電話,忍不住倒了苦水,沒想到在家住得很不舒坦的辰辰居然說有個好地方適宜安頓,是她一個朋友的家,很大的房子只有一個人住。梅施簡直喜出望外,深感天無絕人之路。
按照地址找到那棟房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