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中午你就吃蔥你家帶來的菜吧,晚飯我給你帶回來。”
只要他不說讓她下廚做,她都沒意見。宅在家裡,對又增添了一套碗筷的廚房視而不見。窗子關了些,傢俱光亮的表面落了薄薄的灰,梅施看了看,嗤了一聲窩回床上上網。晚飯阮廷堅帶回來的很及時,梅施發現他沒再假裝有情調地把打包回來的飯菜裝在自家的瓷碟裡,就發給她一雙筷子,妥善地利用了打包飯盒。吃完了,梅施冷眼旁觀他把筷子扔進水槽,剩菜剩飯裝回塑膠袋扔到垃圾箱,廚房看上去表面整潔。當然,不能看就要滿出來的碗碟山,兩天都沒倒的垃圾箱。
阮少爺又去上班後,梅施實在受不了了,捏著鼻子倒掉了垃圾,死忍著絕不清理碗筷。
為了中午有飯吃,她約了紀曉淨見面,去衣帽間選衣服時,發現阮少爺把昨天穿剩的衣服,從西服到襯衫都攤放在小沙發上,梅施再次冷嗤,高傲地路過。
一週後,梅施覺得自己真的已經達到極限。
地板到處都能踩出腳印,不常用的桌面上落了能記筆記的灰塵,阮少爺的髒西服重疊了好幾層,梅施換下來的衣服像漢堡中間的肉餅一樣夾在西裝中間。內衣內褲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各洗各,梅施發現阮少爺只記得晾,不記得收,要穿了就去抽屜再拿新的,很快,晾曬架上就滿是他的萬國旗,阮少爺對此視而不見,繼續增加晾曬數量。
廚房已經變成地獄,梅施連吃飯都改在臥室,阮廷堅默許了這一點,打包盒直接拎上樓來。梅施非常欣慰的是,即使置身這樣的修羅場,阮廷堅也沒說過任何讓她打掃的話,而且在她的建議下,承包了唯一迫在眉睫的家務——倒垃圾。
阮少爺每天仍舊衣冠楚楚上班去,帶著晚飯下班來,對越來越像廢棄房屋的居家環境處之泰然,梅施很佩服他的忍耐力和淡定,並向他學習。
終於,在一個沒有襯衫穿的早上,阮廷堅崩潰了,梅施眼巴巴地看著他,聽他說:“我們還是僱保姆吧。”她幾乎當場流下了眼淚,她等這句話等了多久啊?!
阮廷堅給秘書打了電話,讓他請家政人員來,還親自致電祝阿姨。“一起出去吃午飯吧,一會兒來人打掃,你在家也不方便。”阮廷堅對縮在被窩,兩眼亮晶晶的梅施說,她立刻連連點頭。
最近暗自角力,她和阮廷堅都沒一起出過門,更別提一起外出吃飯了。
吃飽喝足回到家,梅施看著窗明几淨的房子,整潔得如同樣板間,所有的東西都歸回原位,她明確聽見阮廷堅看到這一切後輕鬆地撥出一口氣。她突然有所領悟,原來阮廷堅所有的東西都那麼有秩序並不是收納癖,而是……方便打掃。
阮廷堅笑了笑,舉步準備上樓,突然被梅施一把摟住腰,她貼在他背上,他感受到她的嬌小和柔軟。
“怎麼了?”他有點兒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啞。
“阮廷堅,”她嘆息般搖了搖頭,他感覺像是小貓撒嬌那樣被蹭了蹭,心酥麻柔軟。“我今天才發現,你也是地球本地人。”
阮廷堅:“……”
梅施邊晾頭髮邊上網,阮廷堅這個隱藏在床頭的電腦桌實在太合她的心意。天氣漸冷,很想吃些香的東西,梅施拆開一袋多味花生,阮廷堅躺在一邊看新聞,因為她總忙著上網,電視反而是他看得多。嘎嘣一聲,她咬開花生,阮廷堅黑黑的瞳仁又甩到微翹的眼尾看了她一眼,梅施下意識地頓住,雖然承認了他地球人的身份,每當他這麼看她的時候,無時不在的威嚴還是瞬間震住她。
“嘎嘣,嘎嘣。”梅施賭氣猛嚼,真不明白自己還怕他什麼,那麼挑戰他的底限他也沒掐死她嘛。
阮廷堅繼續看電視。
梅施眯著眼,拿著開袋的花生觀察他,真是好看呀,自從發現他也是個好吃懶做的正常人後,她反倒很能坦誠地欣賞他了,想想這個男人現在是自己的同居密友,還挺沾沾自喜。阮廷堅突然轉過眼來看她,梅施沒來得及避開盯著他看的眼光,情急之下拿了顆花生塞到他嘴巴里。阮廷堅愣了愣,也嘎嘣嘎嘣地吃起來,梅施立刻樂了。很像宅男養成,把在名牌釋出會上一擲千金的王子改造成隔壁家清純小少男,這種邪惡趣味帶來了超強的快樂。盯著他吃完,梅施又殷勤地餵了一顆給他,阮廷堅很享受,沒事餵了幾顆還貼心地把自己的飲料遞給他喝,阮廷堅看著新聞,眉梢唇角全是笑意。
沒事翻到一個有趣的帖子,餵食的興奮也減退了,自顧自看貼圖,嘿嘿發笑。被晾在一邊的阮少爺很不滿意,沉著臉不以為然地湊過來看她在笑什麼。梅施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