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真是你殺了寇兒!”他衝向石槐,眼底燃著熾火,“石……石……”
“石槐。”
“石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我還記得你不是啞巴嗎?為何現在會說話了!”陸豐濤難以置信又憤恨不已。
“這說來話長,但我不後悔殺他……因為他的殘酷會害死更多的人,殺了他便可以避免其他人受害。”
“你!還我寇兒的命來!”他撲上前拚命捶著石槐的胸,然而年邁的他早已經不復當年的勇猛有力了。
“夠了吧!陸豐濤。”石槐用力抓住他的手,緊得陸豐濤的腕骨發出喀喀的聲音,“當初我敬畏你是因為我年紀小,我爹臨終又囑咐要我終生伺候你,可你卻當我是實驗品,沒事就研發一些怪藥湯逼我喝,我沒被你們父子倆弄死,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沒錯,你和你爹都有一種特殊的體質,不管吃了任何東西,只有第一天會有反應,第二天就跟沒事人一樣,這麼好的實驗材料,我當然要好好把握了。”他幾近瘋狂地道。
“而這些年來,你把你研究出來的藥物拿來四處招搖撞騙,又害死了多少人呢?”陸豐濤的腕骨又繼續發出喀喀聲,可能已經碎了。
“啊!痛……”陸豐濤咬牙吼道:“我連兒子都賠給你了,你還要做什麼?”
“我要你為當初的所作所為得到應有的報應,陸寇只不過是提前代你受過。”石槐冷著嗓道。
“你要將我送進衙門?”
“沒錯,就讓國法去治你。”
“那你就送我去,現在可以放開……放開我了吧?”陸豐濤已痛得齜牙咧嘴,若非仍對他心生畏懼,早就大罵出口。
“我還要問你,那年陸寇將我拉出去,逼我喝的那碗黑色藥汁是什麼東西?”石槐玻�痦��雜謁�醞吹謀砬楦�疚薅�諡浴�
“黑藥汁……我……事隔多年,太久了,我得想想。”陸豐濤忍著疼說。
“好,你就住進柴房,等想到便通知我。”石槐冷冷地放開他,拉開嗓門喊著:“來人,將他關進柴房。”
“是。”手下們立刻把陸豐濤帶走了,直到周遭回覆清靜後,石槐才無力地坐進椅中,仰首輕嘆。
幼幼托著腮,無聊地直瞪著石槐,瞧他不停忙碌地在本子上寫著字,她一對娟秀的眉也忍不住緊緊鎖起。
“壞……壞……”她朝他輕喊了聲。
“我現在沒空陪你玩。”石槐依舊頭也不抬地說。
“人家不想玩,人家想睡覺了。”她打了個大呵欠,偷偷望著他。
“你先去睡,乖,我還得把帳看完。”他放軟聲說。
“不要嘛!沒有你的大奶奶,我睡不著耶!”拍拍嘴,她又打了個呵欠,“啊……”
“我沒有大奶奶,那是肩窩。”唉!這丫頭連凹的和凸的都分不清楚。
“嗯……都一樣嘛!那……那我念書給你聽好不好?”幼幼的小腦袋又往他採了探。
“好啊!你念,我聽就是。”他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壓根兒沒注意到幼幼在對他說些什麼。
“好討厭。”她噘起小嘴兒,從衣襟內掏出本習字書,慢慢念著,“一二三四、水火金木,嗯……天地風雲……”
石槐這才集中注意力,發現她在做什麼!下一刻他慢慢從紙上抬頭,詫異地望著她,“你……你識字了?”雖然她的發音並不是很字正腔圓,但是要比前陣子他教一個字、她忘一個字要好多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對這些黑黑的東西比較記得牢了。”她笑了笑,“我是不是比較不笨了?”
“你本就不笨。”她能有此進步,最大的功臣是他,他當然開心。
“那你要愛我喔!”幼幼說著,又打了個呵欠,竟走到他身邊,坐在長毛毯上,倚著他的大腿睡著了。
石槐看著她的睡顏,忍不住輕撫她的發,緩緩來到她柔嫩的臉頰,而思緒也不禁飄到兩人初識的那天——
柳峰山上柳樹多,一陣陣午後微風拂來,葉兒輕晃的憲宰聲伴隨著小女孩的稚氣童音慢慢靠近。
“小白兔,三瓣嘴兒,蹦蹦跳跳四條腿兒……”
一位年約七、八歲的小姑娘手拿著柳枝輕搖,一邊跳一邊唱著孺予歌朝山溝間走來。
躲在山溝中的兩位少年,其中一人捂著另一人的嘴,壓低嗓門說:“啞巴,有人過來了,你別再咿咿呀呀!否則我會宰了你。”
啞巴少年仍是不停晃動身軀,瞠大的雙眸裡充滿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