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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少爺對於自身打扮一向要求很高,連一些小配件也要挑選再三才能定案。而眼前這個男人,不但衣服沒紮好,頭髮也亂得跟稻草一樣,還讓自己爛醉了一天一夜,渾身散發酒臭味,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少爺,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
“別囉唆!我叫你拿你就拿,反正……”商冀磊打了一個酒嗝,“我又喝不醉。”
為什麼?為什麼他怎麼喝都喝不醉,腦袋總是會一再地浮起一張俏麗面容,巧笑倩兮地對著他,眸中沒有埋怨、沒有委屈?不可能!商冀磊捏碎手中的酒杯,無視掌中的血流如柱,歇斯底里地狂笑起來。
她怎麼可能沒有委屈、沒有怨懟,在他對她做了那麼殘忍的事之後?她應該很恨、很恨他吧?恨到不想再見他的面,不想聽他的解釋。
這也就是他不敢去找她的原因,因為他害怕,害怕小不點不再用那雙充滿笑意的眼眸瞅睇他,不再用甜軟的嗓音喊他的名,不再嘟起一張嘴與他唇槍舌劍,他害怕,真的很害怕,那股深沉的恐懼揪住了他的心,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妄想以酒精麻痺自己,可是沒用,沒有用!
“少爺!”常叔見到他手中的鮮血駭然大叫,忙隨手拿了一條方巾壓住他的手,潔白的方巾瞬間被鮮血染紅,與他唇邊的獰笑相輝映,營造出一股可怖的詭異,常叔忍不住嚇得倒退一步,以顫抖的語音道:“我……上樓去拿醫藥箱。”
看常叔奔竄上樓之後,商冀磊止住狂笑,扯掉手上的方巾,踉蹌著腳步踱到吧檯,再拿了一瓶紅酒與一個高腳杯,他在高腳杯中注入了酒,看著那紅色液體順著杯緣緩緩滑落。
他無意識地將手掌抬高,不斷流出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入酒杯中,血紅與酒紅交纏,酒變成了血,血變成了酒,分不清了,就好象一直在他眼前交疊的那兩張面容一樣,他已經搞不清楚,兩者究竟有何差別。
“少爺、少爺!”常叔手拎著醫藥箱下樓來,另一手則拿著無線電話,他興奮的說:“方小姐打來的電話!”他天真的以為商冀磊會變成這副模樣是因為與方雲綺嘔氣,情侶之間難免會鬧鬧小脾氣嘛!只要把誤會解釋開來,他的少爺應該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吧?
“說我死了,沒辦法接她的電話。”商冀磊面無表情地道,既然方雲綺不是“她”,那他就沒有必要再與她有所牽扯,雖然對她來說不公平,但他要的只有“她”。
常叔登時面露難色,囁嚅地道:“可、可是,我已經跟她說你在了。”
這時從電話裡傳來方雲綺焦急的聲音,“親愛的!你在對不對?為什麼那麼久不跟我聯絡,還不接我的電話呢?”
“少爺!”常叔為難地瞥看商冀磊一臉的無動於衷。
在長久的靜默之後,電話另一端的嬌滴嗓音轉成了低喝,“姓商的!我知道你在!本小姐的電話你竟敢不接,你以為你是誰?”
對於方雲綺的說變就變,常叔訝異地瞪大眼,商冀磊則是微揚了揚眉,自常叔手中將電話接過。
“喂。”
“商冀磊!你這個混蛋,你以為你這麼簡單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嗎?”
他靜默不語。
“告訴你!本小姐既然大方地把我的身體獻給了你,你至少應該給我些補償吧?”
商冀磊仍是不出聲。
方雲綺兀自接下話,“遮羞費兩百萬,你要是不給的話,咱們就法庭上見!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喂!喂!商冀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你……”
商冀磊揚著冷笑按下切斷按鍵,阻絕了耳邊的叫囂,再將手上那杯混著鮮血的紅酒一仰而盡,熱辣辣的感覺席捲上他的喉,也刺燙他的心。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苦澀——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傻,只顧沉溺於夢中的虛幻感情,卻忽略了真正的愛就在身旁,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小不點,你在哪裡?是不是還在恨著我?
“少爺,我幫你把傷口包紮好。”常叔老半天才意識到他家少爺手上的傷口還流著血。
“不用了,就讓它這樣吧!死不了的。”商冀磊不領情地推開他,踩著不穩的步伐預備往樓上走去。
他累了!想好好地睡一覺,說不定他一覺起來之後就會發現,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另一場夢罷了,一個永遠都不會醒的夢。
常叔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忍不住在心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