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關我什麼事?就算他還是我手下的職員,我也管不了他那麼多,更何況他已經不是戚氏的人了。”回到辦公室以後,他用力摔上門,而門打在那位主管的臉上後又彈了回去。
那位主管苦著臉,揉揉腫痛的鼻樑,抖著聲音說:
“他死了是不關公司的事,麻煩的是他在遺書裡指明瞭自殺是因為不滿公司無故將他開除。她老婆找來記者把事情鬧大了,昨天大門外擠滿了來採訪的媒體,警衛簡直是疲於應付啊!”
“沒有任何部門能處理這件事嗎?”他很遺憾發生了這樣的事,真的,但他認為自己沒有錯,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最重要的是他此刻還有更十萬火急的事要做,他得查出巧夢在那裡,並將她找回來。“劉副理呢?他不是最擅長應付那群蒼蠅似的記者?交給他去處理啊!”
“他是暫時安撫了新聞媒體,但死者的太太一直試圖以被害者的姿態吸引報章雜誌等新聞媒體的注意,她並且堅持戚氏企業應該為她先生的自殺負完全的責任。”
戚少軍冷笑道:
“這太荒謬了,到哪裡都說不通的!”
“事實雖是如此,但這個事件一旦被媒體披露,對我們公司的形象將會產生很大的負面影響,主管們都認為事關體大,應該謹慎處理。”
“既然你們有了共識,那該死地就去做啊!”戚少軍猛地一拍桌子。“我不在乎你們怎麼處理這件事,我也不擔心媒體會怎麼渲染它,商場是現實殘酷的,並不是什麼慈善事業,我做了對公司最有利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是,我瞭解!”主管頻頻點頭,不斷擦拭著額頭上冒出的汗。“我和其它人想——我們想知道總裁的意思,也就是我們是否要付一筆錢——”
“不,我不會給那傢伙一毛錢,不管他是不是死了。”戚少軍沉聲道:“我給了他們每個人一份非常優厚的遣散金,他們可以在找到另一份工作之前過著不虞匱乏的日子。被開除也許是生命中一個挫折,但人生就是這樣,有成功有失敗,而且經常是失敗多於成功。他不能承受這個挫折並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來逃避,是他太懦弱,戚氏不需要付任何錢向他的懦弱表示歉意,不需要!”
“可是有家雜誌社指稱戚氏是劊子手——”
“他們要寫什麼都隨他們去!總之,我不接受這種變相的勒索。”他不耐地揮揮手。“好了,別把注意力全放在這件事情上,公司難道沒有其它更重要的事好忙了嗎?對了!把許副總和王經理找來,我要交代一些事情;這幾天我會很忙,有什麼事要我處理都在今天拿過來。”
鬆了口氣的主管幾乎是跑著離開總裁辦公室的,戚少軍卻心煩得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似乎總是這樣,麻煩的事總有辦法引來其它更多的麻煩事。
他疲倦地揉著太陽穴,心裡還是想著巧夢,想著該上哪兒去找她;如果可以幸運地找到她,他又該對她說什麼?怎麼說?他很煩,真的!對事業他一直有著無限的抱負與衝勁,但現在,他卻覺得好累。
這種感觸是那麼深,是以當他辦公室的私人電話響起時,他幾乎有抓起電話筒將它用力摔向牆壁的衝動。然而,當他接起電話,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和為什麼打來後,他開始後悔自己沒有依著衝動行事。
胡鳳玲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戚少軍在此刻才驚覺自己有好一陣子沒有想起她了。
“我看見戚氏企業上了社會版頭條新聞。”她說,語氣就像在談論天氣一般自然。
“謝謝你的關心。”戚少軍淡然道。“這麼難得打電話找我,有事嗎?”
“還會有什麼事,不就是要跟你表達我的關心嗎?沒想到伯父辛苦建立起來的事業,才交到你手上沒多久就鬧出這樣的醜聞來,我想,伯父這會兒一定很擔心吧?”
戚少軍扯扯嘴角。
“你的關心聽起來倒像在幸災樂禍。”
“哦?是嗎?我不知道我會表現得這麼明顯。”胡鳳玲在電話那端笑了笑。“我覺得這是報應!戚少軍,老天爺在報應你那麼絕情對待我。我們交往了這麼久,親朋好友都認為我們一定會結婚成家,你卻無緣無故提出什麼暫時分手,之後又沒有任何訊息,你知道我在他們面前有多難堪嗎?事業、事業,你的心裡始終只有事業,現在可好了,瞧瞧你把事業處理得多好,連人命都鬧出來了啊﹗”
“除了惡毒的嘲笑,你還有其它的事嗎?”戚少軍耐心問;他不想聽這些,抑又不願失禮,“好聚好散”是他對她的期盼。
“有﹗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