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州存在了近五十年,做了多少善事,指引了多少迷路的羔羊,拯救了多少墮落的靈魂,怎麼就能因為一個混蛋的個人作為就被人肆意詆譭,被人逼著譭棄掉屬於主的榮譽呢?十年了,咱們靈光會因為這件事情止步不前,多少其他教會社團趁機來到光州傳教?多少合作的產業把我們整個拋棄掉?”
兩位執事齊齊為之惻然。
“所以說,我並不想指責那些一心想要把這件醜事宣揚出去的那些人,他們是對的,但是我們……也是對的,只是雙方處理的方式產生了碰撞而已。但是甭管如何了……我在這裡仍然要多說一句,主的光輝不容玷汙。”說到這裡這位長老突然握緊了胸前的十字架。“我李長德在這裡願意指著主來發誓,如果這件事情真能有個體面的結果,靈光會的榮譽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維護,那哪怕是隻有我一個人,我也願意傾盡全力去還那些當初的聾啞學生們一個公道!”
“我們也是如此!”兩位執事也同時捂住了自己胸前的十字架。
“那就好,那就好。”李長德長老連連點頭,看起來很是欣慰。“既然大家心意相同,那就讓我們放開了說吧,一切都是為了主的榮耀。”
“一切都是為了主的榮耀。”兩位執事再度異口同聲的答應道。
“事到如今,電影已經不可逆轉,所以不要想著阻止電影的拍攝了。”李長德長老定了定心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想要讓靈光會的榮譽不受玷汙,想要讓主的榮耀不受影響還是有法子的,那就是在電影中展示出我們的真正立場,讓觀眾明白,罪人們那些作嘔的行為是在遠離主的視線下所犯下的。”
“是要請金鐘銘先生設計對我們有力的劇情嗎?”開車的執事輕聲問道。“或者說請他徹底刪除電影中金校長跟我們靈光會的關係?”
“前者不要想了。”李長德長老搖了搖頭。“主要目標還是放在後者上面,而且還只是要盡力而為,畢竟金鐘銘那個人算是一條強橫的過江龍。”
“那麼……”王執事放下十字架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如果他是過江龍的話,真要是板起臉來一個字都不讓,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沒辦法。”李長德長老再度搖了搖頭。“但是我想說,今天的情形確實讓我感覺到他可能會讓步。”
旁邊二人再度豎起了耳朵。
“話說……我剛才問你們金校長是個怎麼樣的人。”長老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又提起了剛才的事情。“其實,還有一句話我並沒有說出來。”
“願聞其詳。”王執事很是知趣。
“其實我跟金校長相交數十年。”李長德長老嚴肅的答道。“我今天認真而負責的說一句話,在我看來,年輕時的他是一個真正想要把一切奉獻給天主的好人。現在外面都說他當時是為了沽名釣譽,可實際上做慈善辦學校對於擁有著半個財團的他而言真的什麼都不是,可他就是放棄了家族財團的管理權然後來當了一個聾啞學校校長和一個教會的長老,那個時候他也是有著理想和信念的。”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理想呢?”開車的執事嘆了口氣。“我是相信長老說的這些話的,我也懂長老的意思,您是想說如今的金鐘銘先生這麼年輕,所以為了一點信念來做一些看起來得不償失的事情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沒錯。”長老點了點頭。“但是……我更想表達的是,信念、情懷、理想、正義感這些東西,雖然很正確很偉大,但是也很脆弱,它們不怕激烈的對抗,就怕在凡事中被消磨。什麼理想、情懷、正義感都是抵不過俗事磨礪的……金校長就是這樣從一個一心向善的人淪落為了那種令人作嘔的傢伙,因為他的信念和道德,甚至對主的敬重都在日復一日的繁雜諸事中被遺棄了。”
“這個其實天底下共通的道理。”開車的那位執事再度贊同道。“就算是我們,不也要把絕大多數時間放在那些無聊的俗事上嗎?侍奉主的時間都需要提前計劃好……真是……”
“長老。”王執事終於也聽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金鐘銘先生已經有些被這部電影搞得不耐煩了?”
“我覺得他確實已經有些情緒失控的端倪了。”李長德長老平靜的挑了下自己的粗黑眉毛。“他的情緒明顯有些不對勁,之前對媒體放出的失控的語言已經說明他承受到了壓力。”
“想想也是。”王執事贊同道。“一個二十多歲的影帝、億萬富翁,離開首爾那個花花世界跑到咱們光州這種小地方來拍一部怎麼想怎麼沒有前景的電影,然後整整二十天都沒離開片場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