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國。
許多年前關於月陽國密謀顛覆龍疆國的訊息屢見不鮮,而龍疆國的星象也指示最危險的敵人就在月陽國,甚至連龍圖璧都在一次偶爾和她閒聊中提到,追捕月陽國潛入龍疆國的刺客,是他近日的首要任務。
所以,她對月陽國不僅沒有任何好感,還會有所防範。
再加上這名少年過度的熱情讓她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當然還是防著對方比較好。
在窗邊默然看了一陣風景之後,樓下走過的兩道人影無意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風兒輕拂有意無意地將對方的談話吹在她耳邊——“陛下催了幾次了,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殿下說……”
後面的話已經聽不清楚,而那兩人赫然就是剛才守衛在少年左右的大漢。
她大為震動。“陛下、殿下”這兩個詞背後所指肯定不是指龍疆君王或是任何一位皇親,因為皇上沒有子嗣,全皇家內也沒有人被稱做殿下。
那麼,這個自稱來自朋陽國的少年到底是誰?難道……
龍圖璧站在院內。他從來不知道,獨自一人看月上西樓的滋味竟是這親,孤獨中帶著幾分感傷。
漫天星斗,沒有芷幽的講解,他還是分不清到底誰是誰,甚至曾經自她口中描述那些美好的故事,現在也變成了索然無味的東西。
恍惚間,他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向自己靠近。他沒有動,他很想幻想那是芷幽,幻想她奇蹟般地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是他知道那不大可能。
“王爺。”月凌凌嬌柔之音隨著一件斗篷一起披在他身上。
“凌凌,怎麼還沒去休息?”他這才回頭,微微一笑。
她蹙著眉心,很擔心似的望著他。“您不是也沒休息。還在為苑姐姐擔心嗎?我大哥他們肯定能找到她的。”
龍圖璧長長地嘆息。“唉,其實找不到她也沒關係,這樁婚事本來就不是出自我本意,現在又鬧到這個地步,你能想像這世上竟然會有女人如此不給我面子,上我下不了臺嗎?”
“若是我真的繼承皇位,她成了皇后,今日之事將成為我永遠的笑柄,日後還怎麼服從?”
他那惱怒的表情讓月凌凌微愣之後問道:“那……你……”
“我龍圖璧還怕娶不到老婆嗎?可我又不能不找。”龍圖璧無奈地苦笑。“陛下那邊催逼得緊,她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我一人獨自收拾殘局,好歹也要把她抓回來,送到陛下面前,讓陛下做個處決。”
“那……倘若找不到她呢?”月凌凌小聲詢問。
“找不到她就會有很多麻煩,陛下現在不認可她的休書,那我這個正室的位置主一直為她留著,日後要立後都很麻煩。”他有意無意的將手臂搭在月凌凌的肩膀上。“凌凌,幫我想想,倘若你是她,你會跑到哪裡去?”
“我……”她偷瞥了一眼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吞吞吐吐地說:“我也不知道她會去哪兒。可是王爺……我不懂她究竟為什麼要那樣誤會您……”
“不管是不是誤會,我也容不下她了。有誤會不能當面問清楚嗎?為什麼非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大?”龍圖璧說得咬牙切齒,連帶搭在月凌凌肩膀的手都忍不住捏緊了幾分。
月凌凌肩胛骨被他捏得生疼,但是嘴角卻扯出一抹微笑,悄然將自己的頭向他的肩膀靠了靠。
他並沒有推開她,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說了這麼多話,院子裡風大,你身子這麼嬌弱,還是先回房休息。”
“我那邊……這幾天老有小貓怪叫,我不敢睡。”她尷尬地垂下頭。
他想了想,笑道:“小貓怪叫?是貓兒鬧春呢。我陪你去看看,把那隻野貓趕走就好。”
她輕嘆道:“別,貓兒雖小,但是也有情意,別打擾它了。唉,我若是也能像它那樣有個心愛的人……該多好。”
“凌凌,這種事還用發愁嗎?”他捏了捏她的臉,笑道:“你這麼好的女孩兒,還怕找不到好夫婿嗎?”
月凌凌羞紅了臉,推了他一下,又嘆道:“可是啊,萬一對方不知道我的心意,可怎麼辦?”
“若他不知道,那他就是個瞎子。”
龍圖璧的語調溫柔和彷彿可以滴出水來,不知為何,竟然讓她鼻子發酸,眼中無聲地流下淚來。
他輕輕一訝,掏出手絹輕柔的幫她擦淚,笑道:“怎麼流淚了?像個小孩子似的,哭哭笑笑沒個準。”
“你一點都不懂我的心,你……”這一哭一發不可收拾,她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