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赫嘶啞著狂吼。
少王爺,我是吳晉。外面的聲響頓了頓,竹心有些東西留在我家中,我想有必要親手交給您。
過了半響,佑赫終於吭氣。
進來。
吳晉推門而入,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佑赫抱著昏迷的竹心。
這樣心酸的場面,讓他一個外人也為之動容。
竹心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
她若能看見,也會覺得值得吧?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佑赫抬起頭,盯住吳晉手上的小木盒子。
是在整理她房間的時候發現的,裡面一封被火燒過的信箋,還有你小時候的一本筆記,竹心的日記和心願盒。
日記?心願盒?
他的心梗了一下,眉頭下意識地皺起。
他從不知道她還有記日記的習慣。
她的日記裡會說些什麼?有沒有提到他?若是有,應該會歷數他的罪狀吧。。。。。。
我想你有必要看下,也許,你認識她這麼久,並沒有用心瞭解過她。
吳晉把木盒遞到佑赫面前。
佑赫猶豫了片刻,仰目睨了吳晉一眼,最終伸手接下。
吳晉在進府前,老王爺特別交代不要詢問竹心的病情,所以,他隻字未提。
但他認為,即便竹心救不會來,她這麼深愛了江王爺了一場,也有必要讓他知道她的想法。
你來找竹心那晚,我和她只是做了場戲。我是向她求過婚,但她沒有答應,說此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絕不對再另嫁他人。
吳晉平靜地說。
竹心離開後,他也想明白了。感情的事強求不得,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的這段單戀始終不會有結果。
以前他這麼長的時間都忍下來了,不知今日怎麼會那麼衝動地向她表白。
佑赫攫住吳晉的臉,目光充滿敵意。
他竟然敢向他的女人求婚?!
逢場作戲?為什麼?!
佑赫瞪住他,冽眸詭深。
因為她希望你能安心成親,不要為了她而耽誤前程。
吳晉終於說出實情。
佑赫怔然——
原來她這樣的目的就是要他娶靈珊,為他的仕途蕩平障礙。而他,還以此想讓她感到難堪和後悔!
該死的,他居然沒想到她是故意的!
她出走之前曾經問過自己不娶靈姍會不會有麻煩,他當時為什麼要說會有!說了,又為什麼沒覺察出不對勁?
她從王府回來後,就沒有正經地吃過飯,後來甚至總是嘔吐。每天重複做的一件事,就是拿著你給她的筆記本一頁頁地反覆翻看,藉此睹物思人。我想,這樣的生活對於她,簡直是度日如年。
吳晉望著奄奄一息的竹心,哀慟地敘述道。
所以——她才會貧血、營養不良?
佑赫眼中的戾氣頓消,心疼地審度著臉色蒼白的她——
她在為自己吃盡苦頭,而自己還一直怪她!
佑赫顫著手開啟木盒,裡面整齊地放著她的墨跡。
放在最上面的是他的筆記本,已經被翻得很舊了,但並沒有破損得很厲害,足見使用者小心的程度。
正文 第一百十章
筆記本下面是一封信,有被燒過的痕跡。
佑赫好奇地開啟信箋,一些歪歪扭扭的螞蟻體顯現在他面前,這似曾相識的字跡,確實是她的。
上頭有很多字跡已經模糊或者燒燬了,只可以依稀辨別大致的內容。
但僅就是這隻言片語,已經奪取了他所有的呼吸——
日記裡有當初他被下迷藥和她圓房的實情,還有韓林兒推她下樓、聯合靈姍逼她認罪的事,最不可思議的是她提到了他們的初遇,竟然是在漓城!她是扎著兩條小辮子,差點被葬身他馬下的小女孩!
佑赫小心翼翼地摸著上面早已風乾的墨跡,想起曾經的種種,他真的是把她欺負得夠慘。
她以前不認識字,應該沒有記日記的習慣。
是因為來到王府後,心情實在太壓抑,無處排解痛苦,所以才寫下來的嗎?
她的字跡還比較歪斜,整封信還有不少的錯字,但比起之前斗大的字不識幾個的剛開始,已經明顯進步了很多。
她現已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沒文化的鄉下丫頭,她變得讓他移不開視線。
為了他,她真的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