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數日便無聲無息。”他聳肩,一副不以為然。
祈鎮再啜了口酒,“非也,某些自以為是的皇室成員不屑她矮化身份,明明該是高不可攀的貴族,卻與市井小民互動,站在街頭佈施,因而限制她的行動。”
“我也不是貴族。”他撇撇嘴角。
“內定的皇戚,明日生效。”祈鎮起身,看了眼早已冷掉的豐盛酒席,再看向正收拾卜卦東西入袋,暗示要離開的好友,他朝他舉起銀質酒杯,笑言,“時間已晚,新郎官是該早早回去,明晚才不會無力度春宵。”
朱定康開玩笑的瞪他一眼,懶得再說他不會碰十一公主之類的話,說下去只會沒完沒了。
祈鎮與他相偕步出東宮,隨侍的人早已將一匹黑色駿馬牽來,朱定康利落的翻身上了馬背,腰上盤著一面可以自由進出皇宮的金牌,朝好友點點頭,即騎乘馬兒往早已安排好侍衛站崗的宮門裡去,他們都是太子的人。
只不過他甫出宮門,就見一名蒙面黑衣人騎乘馬兒,從另一道側門賓士離去。
隱隱約約中,皇宮內似乎傳出一些細微騷動,不一會兒,人聲鼎沸。
“快追!”
幾名高頭大馬的皇宮侍衛舉著火把,策馬奔出宮來。
難道是刺客?!朱定康黑眸微眯,立即調轉馬頭跟上該名騎士。
月光如水,隨著黑衣人快速駕馬賓士,直奔近郊,經過皇室別院,不久,即轉進濃密山林,持續馳騁近半個時辰後,一座寂靜荒涼的村落就在眼前,空氣中還有點微焦氣味,像是不久前才遭火吻。
果不其然,敗壞的屋舍出現在眼前,有的成了半倒廢墟、有的只剩斷垣殘壁、有的只剩焦黑樑柱,已無法住人,但另一排屋子就幸運些,看來完好。
問題是,這名刺客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朱定康才剛想,黑衣人就有了動作,似從隨身布袋中拿出一包東西,無聲無息的往其中一戶人家裡扔。
哐啷一聲,“哎呦,我的頭!”驚喊哀痛聲一起,燈火接著亮起。
那人接著又往另一戶用力丟了一包,驚吼聲再起,“哎呀,我的眼睛!”
燈火隨即亮起。
一連兩次的失敗,似乎令黑衣人有些遲疑,還是更小心了?只見高舉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像是要扔出卻又收了回來,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用力一擲——
“哇哇哇……”嬰兒的啼哭聲陡起,接著是一聲咒罵聲,“是哪個混賬丟東西在我襁褓中的孩子身上?!”但吼聲頓了下,“咦?是金子。”再響起的是驚喜聲,“老婆,真是金子啊!”
金子?!朱定康濃眉一蹙,見黑衣人早已策馬前行,他立即加快馬兒追逐而去。
一路上,就見黑衣人在這破落的村莊內,丟了一包又一包的金子,好笑的是,他都先聽到哀叫聲,接著才是驚喜聲。這名黑衣人究竟是名刺客,還是積弱扶貧的樑上君子?
這裡他倒是認出來了,這村子該是幾天前,山林過於乾燥起火而幾乎被毀了半個村莊的“閤家莊”,有不少人為了重建家園,曾到他的錢莊借款。
黑衣人很快的離開村落,而且,熟門熟路的從另一條小徑穿了出去,他小心策馬,以一定的距離跟在其後。
今晚月光明亮,他一路跟從而來,隱約可見黑色勁裝下,竟有著女子的曼妙曲線。這人是位姑娘?
“在那裡!快!”
驀地,從另一邊山徑傳來一陣馬蹄聲及大喊聲。
黑衣人回過頭來,臉上罩著黑巾,只見到圓亮明眸露出驚慌,隨即她轉過頭,快踢馬肚。
朱定康策馬隱身在林木陰影處,看著宮中侍衛急追而去。
她究竟是何人?!
“駕!”快跑!快跑啊!黑衣人在心中拼命給自己的坐騎打氣,但也許是她急了、慌了,馬兒感染了她的忐忑心緒,也跟著焦躁起來,不過一會兒,就見馬兒突然揚起前蹄,鼻頭噴著氣,像支箭般飛馳而出。
“啊!不急、不急啊……”她又急嚷,偏偏馬兒變得難以駕馭,她根本無法控制,只能任由他狂奔。
依馬兒的速度看來,這絕對是匹好腳力的駿馬,不一會兒,便將那一群人遠遠的甩在後頭,但坐在馬上的人兒明顯看來不太好。
朱定康選擇棄馬,幾個飛身,來到離黑衣人不遠處。左邊是臨溪山谷,黑衣人策馬在棧道上,似乎更慌張,坐得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摔落馬背了,他趕緊一個飛身過去,左手攬繩,右手扣住黑衣人的肩膀,手腕用力,急拉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