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雲鳳待著的這個屋子一直是按照客房預備著的,平時他從來不進去轉悠,兩人回家吃飯都是去王衛東那,王尚志可以說是進了門直接右拐,直奔著臥室走,從來都沒往別地方瞥過一眼。
但是要說這事他一點都不知道,那倒也不是,他之前就聞出來刁雲鳳身上一股子煙熏火燎的味道,問過兩次,刁雲鳳說是家裡點著供佛的香火,可以招財,他聽了也沒當回事,可是誰承想刁雲鳳不光是點著香火招財,連牌位都弄上了。
刁雲鳳見王尚志被打了,趕忙撲過來護著人,嘴裡叫著:“爸,你別打大志,這事都怪我,他壓根就不知道,我都是瞞著他弄的,你別打他,爸!”
王衛東氣得身子直抖:“行,我不打他,你說,你自己說,你弄這玩意幹什麼你!家裡是缺你吃缺你穿了,你弄這些歪門邪道你!”
“爸!”刁雲鳳揚著脖子叫了一聲,聲音透著委屈:“我就是想要一個孩子,我都三十多快奔四十的人了,我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啊,我不想弄歪門邪道,我也想走正門正道,可是老天爺不成全人,這都多少年了?我什麼法子沒弄過?什麼土方沒試過?有用麼?”
提到孩子,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王尚志騰的一下紅了眼圈,他狠命的用手搓臉,掩飾自己一瞬間情緒的崩潰和氾濫,他低著頭,不去看別人的表情。
王衛東悶著頭,不說話了,半晌,長長嘆了一口氣,轉身腳步沉重的走出了屋子。
何安安眼尖,看清楚了一直被刁雲鳳緊緊護住的小木桌子上供著的是塊黑色的牌位,上面用紅色的筆工工整整的寫著,黃三太奶之位,堂口的位置掛著的是黃紙,只是普通的供奉,不是要出馬的紅紙。
刁雲鳳沒撒謊,她是真的只想著求子,只是供奉著試試。要真是悟上了這條道,那就不能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個供奉龕桌能答對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