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找地方喝酒去了。不知什麼時候他醒來,迷迷乎乎睜開眼睛,先看到一片傾斜的天空,一輪圓月掛在半天上,又觸控到身下軟柔滑順的像潭水,就有些奇怪自己現在在哪兒。他掙扎著坐起來,覺得腦袋裡暈了一下,像一條被海浪顛歪的船又恢復了平衡,再看四周時,眼中的一切變得清晰了。原來他剛剛看到的那片天空和月亮是一個房間的房頂和頂上的一盞燈,而身下的“水”卻是一張紫色的水洗綢長沙發,腳下是藍白兩色相間的地毯。他的眼光平行的在房內移動:米色的傢俱,白色的牆,一幅鑲著黑色有機框的中國畫&;#8226;竹,一盞玫瑰色的落地燈……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他這是在哪兒?他眼光又要繼續滑行。
“你醒了!”一個女性輕柔的聲音從他背後傳進耳內。他忙回頭看,那邊是一個餐廳,光線有些暗,一個女人的上半身映在一團玫瑰色的光暈裡。他看不清她的臉,但感覺告訴他,那不是星茹。那女子回了個身,把她頭頂上的照明燈開啟。不等她再回過身,沈德鴻已經看出她是誰。“這是你家?我怎麼在這兒?”他腦子還不是很清楚。
閆啟行端起咖啡喝了口,放下時,臉上帶著一絲不細看看不出的譏笑,“忘了?你喝多了,打電話讓我去接你。我覺得不合適帶你去公司,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送你回家,只好先把你帶這兒來。”
“是嗎?”他還是記不起來,又問,“什麼時候了這是?”
閆啟行抬頭看了看,“七點二十三分。”
“這麼晚了……”他站起身來想走,但腳下輕飄飄的,身體又一下落在沙發上。
閆啟行笑了笑,“不用這麼著急,天桐一會兒來接你。喝點水嗎?”
“嗯。”
閆啟行站起來拿杯子倒水,給他端過去後,又坐回來看著他喝。和很多時候一樣,眼前的沈德鴻看起來離她好像很近,很親切也很隨意。可是他又離她很遠!她知道他的苦悶,只是無力幫他。剛才沈德鴻沒有醒來時,她就在想,想世間的事真是很意思,似乎人人都有無限遺憾,擁有的總想更完美一些,不祈求完美的未必能擁有,只希望被擁有的也未必如願。她覺得梅虹也很可憐!
很奇怪,閆啟曾經憎惡過梅虹,卻從來沒有恨過新星茹!也許也不奇怪,正因為新星茹擁有他太多,她反而覺得不可同日而語。但現在她對梅虹充滿了憐惜,倒願意看到沈德鴻能因為梅虹的死有一些愧疚之情,可是除了對新星茹的不忍,他似乎很少想到過那個因他而死的女人。一個男人之有情與無情如此,讓她感嘆不已。
128 第二章 梅虹之死
沈德鴻喝著水,忽然腦子裡有些醒悟,他又看看周圍,疑慮道:“是你家?你不住公司裡?”他覺得這兒似乎不是他們的公司宿舍。
閆啟行笑了下,“有時也住那兒。”
“這房子自己買的?”
“嗯。”她回答的很簡練。這兒她新住進來不足一月,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
沈德鴻沒再說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閆啟行覺得應該是天桐,起身去開門。
在沈德鴻還酒醉未醒時,天桐曾打給他電話,想不到是閆啟行接起來,他怔了下,“我叔叔呢?”
“他喝多了,在我這兒……”
“新家嗎?”天桐直接猜中,“我一會兒過去。”天桐不等她再說什麼,就撂下了電話。
天桐進來和她招呼也沒打,徑直奔著他的叔叔過去。“叔叔,我們回家……”說著扶起沈德鴻,往外面走。
閆啟行也跟下來,叮囑天桐,“好好照顧你叔叔,他現在最需要你們的關心……”
沈天桐要過叔叔的車鑰匙,把停在樓門外的奧的車開啟,扶著德鴻坐進去,又轉回來站在閆啟行面前,很不客氣地說:“謝謝你閆姐,我知道我叔叔需要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做。我,嬸嬸,凝兒都會給他的,希望你以後還是少關心他一些!”閆啟行很詫異地看著天桐,聽他又說,“我這樣說話可能讓你傷心,可是我很敬重閆姐,所以才更要提醒一下。請不要這時候再給添什麼亂子了!”
閆啟行氣笑,“天桐,你想的太多了!”說完扭身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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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世清接連給公安局施加壓力,一反他往日低調、謹慎的常態,已經是市委第一副書記的姚山河不得不找他談心,勸他節哀,勸他冷靜對待……他剛聽到這兒就流涕而哭,無限哀傷,姚山河只得十分安慰他,一句想說的話也沒說出來。
於世清的悲傷是真的,梅虹在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