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洪啟仁。”洪啟仁笑容僵硬地自我介紹道。
“你好。”費朗先把聶柏珍推回座位後,便拉開她身邊的椅子,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費朗支肘托腮看著聶柏珍,她正興奮得眼睛發亮地直瞅著他,水嫩面板漾著粉粉紅暈,像是醞釀了一肚子的話想跟他說一樣。
他以為經過了半個多月的分離,他應該可以少在乎一些的,可是,他顯然錯了……
否則,不會一看到她在吧檯的身影,腳步便不由自主地往前了。
“你吃飯了嗎?”聶柏珍問道。
“剛下飛機。”費朗用眼尾餘光看了洪啟仁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幫我點吧。”
“請給我們一份綜合握壽司,不要秋刀魚、海膽。還要一份壽喜燒、一份生菜沙拉,不要番茄,一份鹽燒下巴,還有一壺清酒,謝謝。”聶柏珍笑盈盈地對吧檯師父說道。
洪啟仁剛才已經被聶柏珍臉上生動雀躍打擊到一次,現在又被她點菜的熟練度給重創了一回。
幸好,洪啟仁很快發現了費朗衣領上的口紅印,而聶柏珍也是。
“你受傷了嗎?”聶柏珍關心地傾身向前,指著費朗的衣領問道。
“沒受傷,只是衣領沾到了口紅。”費朗並未多作解釋,自暴自棄地認為如此一來,她便不會對他多費心思了。
聶柏珍看著費朗衣領的那瓣紅唇,乍見他的喜悅,突然變成了襲胸的悶痛。
她垂下頭,突然好想哭。
費朗佯裝沒注意到她的改變,一逕和料理師父聊起天來。
洪啟仁則是在發現她的笑容變得黯淡之後,便拿起了清酒,一連喝了好幾杯悶酒,而聶柏珍甚至沒有注意到他的異狀。
“你最近做了什麼?”費朗吃了一口壽司,漫不經心地問道。
費朗這一問,讓聶柏珍強打起了精神。
她幹麼不開心呢?費朗原本就是個花心蘿蔔,她如果真要計較他和別的女人有過什麼風花雪月,她豈不是早就氣壞了嗎?
況且,她也沒立場生氣啊。所以,不準生氣。
聶柏珍為了趕走莫名的壞心情,她面向著費朗,仔仔細細地把她這幾日做了什麼事,還有近來所遇到一些莫名桃花全都說了一遍。
費朗聽得很認真,假裝沒看到洪啟仁在喝悶酒,也完全不掩飾自己聽到她拒絕了花花公子客人追求的滿意笑容,更是不時被她的超市特賣會行程逗得哈哈大笑出聲。
“下次可以找我幫你搬面紙。”費朗一想到這傢伙個子也沒多高,卻拎了幾串不同品牌的什麼乳霜面紙回家的滑稽模樣,原本打算要拒人千里之外的臉部線條也就隨之軟化了。
“我不能再買了,家裡已經沒地方可以擺面紙了。”好可惜喔,不然她還想再去買那種一抽三張的衛生紙回家試試看。
“我家借你放。”費朗挾起一個玉子壽司,很自然地就送到她唇邊。
聶柏珍自然地張開嘴巴,吃了進去。
“真的嗎?你真的要借我放嗎……”她最興奮的是這件事,整個人於是在椅子上蹦蹦跳跳了起來。
“我要走了。”洪啟仁推開手邊的空酒瓶,突然起身。
“啊!”聶柏珍整個人僵住,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原來是在跟洪啟仁吃飯啊。
聶柏珍內疚地起身,一看到洪啟仁紅咚咚的臉,馬上擔心地問道:“你喝多了,我幫你叫計程車,好不好?”
“不用了……偶沒喝醉……”洪啟仁搖頭晃腦地說道。
“那你先把水喝完,好不好?”聶柏珍跟老闆要來一杯冰開水,捧著遞到洪啟仁面前。
眼見佳人一臉擔心地看著他,洪啟仁自然只能從命,一飲而盡。
“你既然喜歡他,就不應該出來跟我約會……”洪啟仁頭昏昏地對著聶柏珍說道。
“我為什麼不能和你約會?我喜歡費朗,就像我喜歡我哥哥一樣啊。”聶柏珍一本正經地看著洪啟仁一眼後,還疑惑地回頭看了看費朗——
他正板著臉,自顧自地吃著東西,瞧都不瞧她一眼。
原來她是真的把他當成哥哥在看待,很好、非常好!費朗咀嚼著米飯,咬得很狠,眼神更冷。
“是嗎?”洪啟仁乾笑兩聲,隨意揮揮手,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
聶柏珍站在原地,皺眉看著洪啟仁走出了門口,還是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你要怎麼回去?”她站到洪啟仁身邊,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