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了一句什麼,蔣勝男立刻衝身後某個方向使了個眼色,令其跟上。
秦驚鴻劍眉一挑,“阿蘿,你怎麼會知道?”他頓了頓,在看到綺羅唇邊瞭然的冷笑時,又慌忙解釋,“不是你想得那樣,我不愛她,從來都沒愛過。”
秦驚鴻周身猛地一震,頓時如遭雷擊,鳳眸裡積聚起無邊的暗色,他薄唇上的血色在那一剎那褪盡,“阿蘿。你……竟要我滾?。”
秦驚鴻渾身一震,忽然陷入了沉默,他真的只是在乎那個皇位嗎?不。不是。他愛她。確實是愛著她的。當他得知她受傷了,她不見了,他的心是那麼地痛,痛到他徹夜難眠,這些又豈是不愛她的表現?
秦驚鴻笑了笑,“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只是想,畢竟一場兄妹,安平今日就要遠嫁北漠,這一生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兒臣想敬安平妹妹一杯酒,好為她送行。讓她安心遠嫁,為南川與北漠的和平締結永恆的橋樑。”
秦驚鴻薄唇顫抖著,他想伸手去抱綺羅,“阿蘿,你聽我解釋,我……當時不知道你在那……如果知道,就是要我死,我也必定不會拉你擋劍。”
綺羅不想拜這個皇帝,可是身邊的女官卻壓著她拜下。
綺羅冷笑,“睿王私闖後宮,冒犯我,我都不與你計較了,難道還要我留你在這住宿不成?”
綺羅卻在他走後,跌坐在床邊,神情寂寥,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綺羅只覺得羞辱至極,氣得渾身顫抖,她拼命掙扎著,在秦驚鴻伸舌進來時,猛地咬了下去,秦驚鴻吃痛悶哼了一聲,眸光驟然一變,卻不退出,反而更深地吻起她來。
綺羅驚愕抬眸,但隨即又挑高了黛眉,躲開了秦驚鴻的手,冷笑道,“那又如何?結果還不都是一樣?”她指著胸口,厲聲道,“睿王是不是看我沒死,很失望?不過你放心,三天後,我就要出嫁了,你從此可以高枕無憂,永遠也不會再看到我。也不用再使那些下三濫的伎倆想要除掉我。”
綺羅站在皇帝面前,透過蓋頭,她可以隱隱看到外邊的人影,她能看到秦驚鴻,也能看到楚連城,可是她卻看不清楚他們此時的神情。
綺羅轉眸,不再看秦驚鴻,而是看著窗外已然不再的暴風雨,輕聲道,“王爺還是請回吧。我要的,你是給不起的。”
而且隨著她的越走越近,風拂起她的衣裙,那樣搖曳生姿的步態,清雅如蓮的身影,令楚連城心頭的這種感覺更是越來越強烈。
而另一邊,秦驚鴻卻是始終劍眉緊蹙,鳳眸微微垂著,薄唇緊抿,亦是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如何。
而後來當他得知秦驚鴻並沒有因為綺羅將要出嫁而來求他時,心裡就更加滿意了,認為他是完全放下了那名平凡的女子。
而當他再從皇帝手中接過綺羅素手,他的心不禁狠狠一顫,像是有電流湧遍了全身,他不由怔怔垂眸,望著手心裡,那若美玉雕琢而成的玉手,竟是猛地愣住了。
良久,秦驚鴻才鬆開了綺羅,卻在她漸漸冷去的清眸裡,慢慢黯淡了眸光。
蔣勝男也一直都在關注著秦驚鴻舉止,從這幾天秦驚鴻的神色中,她猜,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過他不說,以他們目前的關係來看,她也不好多問,怕引得他反感,但是他若想留下莊綺羅,卻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蔣勝男狠狠看著秦驚鴻,她咬緊了牙關,可是秦驚鴻卻在那一聲大喝之後,又湮滅了聲音,他望著綺羅,忽然緩步走來,一邊朗聲道,“父皇,安平好歹也是兒臣的妹妹,她自進宮以來,兒臣都沒機會見她一面。”
蔣勝男看著秦驚鴻那幾欲燒起來的眼神,恨得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
虛偽。綺羅眼底掠過冷光,明明就是他拉她擋劍的,他此時又如何要做出這副模樣?看到她胸前的傷疤,他肯定很遺憾那一劍最終偏離了分毫,沒有將她的心臟刺穿吧。
雖然這高堂並不是他們的高堂,但天地為證,日月為媒。他對她的心從當年初見她時起,就再也沒有變過。
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混著那種沁冷的梨花淡香,綺羅腦海裡突然“轟”地一聲巨響,那些曾經過往的甜蜜猛地湧上了心頭,她漸漸放棄了反抗,就這麼由著秦驚鴻吻著自己,可是她卻無絲毫回應。
被逼彎腰的那一剎那,綺羅的眼眸,透過那紅色的蓋頭,望向秦驚鴻的方向,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卻能依然感覺得到他的憤怒,彼時,綺羅的心忽然開始狠狠痛了起來。
說罷,皇帝起身,步下首位,他站定在綺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