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的那橫肉公子,也是三日前,鎮口家寡婦繡娘看管攤子遭了這紈絝調戲,幸而被浮生瞧見,便立即偷偷通風報信給鎮口的鎮民,以亂棍打出去,趕出了鎮。
那時並不知這紈絝身份,這三日內鎮民們便受了不少報復之舉,而通風報信的白浮生,自是少不了被雲和縣令之子一番教訓,只是眾人沒想到,這紈絝竟能把一個八歲的瘸腿女娃娃以麻袋綁走,打的渾身是傷,還要扔入河中……
“無法無天!只因我們是市井小民,就能任人欺辱了嗎?”
鎮長家中,又在商量此事。
這是第五次還是第十次了,陸小姐已經數不清了,只是知曉每次商議,都是無果而歸。
“鎮長,今日那劣人又帶了一幫打手過來,掀了攤子不讓做生意,打漁的不令出海,這麼下去,咱們生活都沒法過了啊!”
“鎮長,難道就沒人管管他們,任其胡作非為!”
“鎮長,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陸藍坐在椅上,捧著比自己臉還大的碗喝茶。
她聽著鎮民的怒言,看到白鎮長又在吧嗒吧嗒抽長杆煙,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一嘆,道,“我們這鎮子前些時日剛歸東璟不久,一歸東璟便被劃入了雲河縣。此縣令作霸一方,早已惡名囂張,也聽說朝中有人,其餘鎮裡到京去告狀的人也大都被攔下,無果而歸,加之此處離東璟甚遙,天高皇帝遠,就算我們鎮民前去璟都告狀,也未必會有好結果……”
一席話,說的鎮民們哀聲連連,紛紛開始嘆天不憐人,世道不公,稍後,便紛紛散了。
此夜,大雨連綿,天空雷聲響的厲害,陸藍放下茶碗,走到白鎮長身旁道:“白爺爺,天晚了,你快點歇著罷,不然腿疼症又該犯了。”
白鎮長沒有言語,卻在陸藍落聲之後,聽到外面大門傳來了拍門聲後,便想起了馬蹄聲入院的聲音。
鎮長的大門向來不至入睡不會上鎖,常年敞開著接待鎮民和路過有難之人,此時想大約是要途徑躲雨的鎮民或是雨中路過借宿的行人進來了,便放下長杆煙,走到門檻前喊問:“這時候連天暴雨的,是哪家的過來了?”
陸藍也踩著快步走過去,探頭去看。
雨幕中停下的是一輛顏色素雅的馬車,陸藍去看的時候,便見前頭跳下一個身形寬厚的中年人,手持著油紙傘,撐在了車前。
接著,從馬車中探出了雲衣一角,雪樣的白,透明的雨中宛若能引去所有視線,集萬物靈氣於此,昭然立在了車前。
油紙傘下,那人眉目不甚清晰,雨中望去只覺氣韻超然,極其舒服。
是陸藍喜歡的感覺。
那人好似將目光投了過來,陸藍眼皮微跳,不知道為何,有一種莫名不祥的預感。
“老人家,我們沒尋到客棧,詢問了只說這裡能借宿”,撐傘的中年人出聲喊,“可好打擾?”
“進來罷,別淋了雨,客房空著呢!”白鎮長回喊一聲後,轉頭道,“浮生,他們只有一把傘,你撐傘去接一接。”
陸藍應一聲,拿了兩把傘,挑出門檻外去接人去了……
可當她立到那兩人面前,抬起小腦袋看清楚那雪白衣色的主人時,不由眉頭大跳,不祥感強烈加強!
這不正是她擅自劃入穿越第一章遇見的欠揍美少年麼?
“原來是你”,少年勾頭一笑,眸色愈發動人舒雅,“娃娃小賊。”
陸小姐拳頭很癢……
卻板著一張臉,神情冷漠的遞上傘道:“警告你,你敢再裡面提一個賊字,我立即把你揍成如花!”
她以為這人雖然欠揍點兒,至少是識相的……
卻不料當她遞出傘時,少年倏爾彎下身來,抬臂圈住了她的身子。
他沒有任何吃力之色,輕輕一抱,便將她抱在懷中,兩臂圈箍著她,同立一方傘下,與她雙眸相對。
清幽的檀香闖入鼻,胸間的溫暖直透著她的手臂遞入肌膚。
少年那雙眸子如高山一縷遠風輕拂柔和,卻又有著雲騰日出的般光璀璨,奪人心魂的本事。
好舒適的味道。
好動人的眼睛。
陸藍微微一怔,沒發覺自己就這麼被人給抱起來了。
當那眼角彎出好看弧度時,陸小姐腦中警鐘大作——抱!起!來!了!
靠!
她臉色一沉,立即大怒,“放開我,否則我揍的你爹媽都不識。”
“父尚健在,母卻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