圻暄回禮,“姑娘不必客氣。”
三言兩語間,竟是誰也無法打破的陌生。
天涼心口一酸,握著杯子的手微有顫,不想立在那高崗處強壓了一夜告訴自己不要在他面前露出太多傷懷的心思,卻還是在他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間便能瓦解。
她無聲自嘲一笑,放下了那根本握不住的杯子,收整了神色,從懷裡掏出紅色的東西,“我在馬車上一直沒找到源頭在何處……這東西我一直帶在身上,也因為是你送的,才沒起下任何疑心,現在想來,它不但能保人平安,原來還能令人昏迷,是獨門迷藥……”
“先生的迷藥”,天涼將那豔紅色的平安結,自己曾悉心珍貴帶著的東西,放在了桌上,抬起了眼,“我還是把它,還給先生罷。”
圻暄拿起了那平安結,垂墜起瞧了許久,才終於收下,放在了掌間,並沒有否認天涼的話。
“假死藥,也是你一早就知曉我要幫助帕麗公主逃婚,明白顧子語在我身邊,手上有絕命散,才故意留下藥書去引導我,去施行那一系列計劃”,天涼靠在椅背上,低低敘述,“我那時,並未有確切的完全計劃,完全是在看到你這藥書時才興起的心思,也因為有了這劑假死藥,我才認為完全無缺,可以放心的賭一把。仔細想來,你向來不會隨意遺漏下東西,怎麼會正好要藥書遺下,又怎麼會有藥書,近半本都在仔細的描述一劑藥物?因為你瞭解我,所以就算那幾日置之身外,也會知曉我會做什麼,怎麼做!所以在我扮作帕麗,服過藥物後,你派人早先一步接了我,再以巴圖王子將屍體公示,接著再吩咐人扮作帕麗出現在喀圖部落人面前,造成兩個部落間的混亂與不合,致其開戰。當然,這並不是你的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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