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嘯姿勢本就僵硬,忽覺脖頸痠疼的他不得不從睡夢中醒來,稍覺痛楚的擰了眉,睜眸定睛一看,竟見那本抱著自己手臂的人,如今正像個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脖子上睡,雖然沒往他懷裡蹭,但對於兩個男人來說,實在也是貼的太近了。
他張開唇,想著要叫醒這位少爺才成,他抬手去推花音,卻在大手要碰到花音時,聽見了花音的夢囈:“母親,他們都說這是血,音兒為什麼要喝這樣的東西……”
厲天嘯眸一頓,停下了去晃醒他的手,他……在做關於血蠱的噩夢麼?
“母親,你待音兒好一些好麼,音兒不鬧的,絕對不鬧……”
這是不是……他那麼不喜歡別人說他鬧的原因?
“糖葫蘆……母親……音兒想吃糖葫蘆……”
花音身子突然顫了一下,咬住了唇,閉了嘴,再也不發聲了。
他緩緩鬆開了掛在厲天嘯身上的手,一隻手扶住了臉,渾身顫抖……
這反應,像是幼小孩童捱了巴掌後的沉默。
這顫抖中所帶的恐懼,由他冰冷的體溫,全都傳到了厲天嘯身上——
厲天嘯想開口去喚他,卻見他猛然前傾,臉色一白,一道鮮紅便由嘴角流淌蜿出一道溝壑。
血液由唇角滴下,鮮紅在他如玉般的面上,異常悽豔。
“花少爺”,厲天嘯喚他,卻見她像失了心一般,唇齒不斷咬著自己的唇,咬破了皮,刺入了血肉,一道道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一會兒的功夫就染紅了他胸前的裡衣……
糟糕!
厲天嘯抓住他的手腕把脈!
果然是白日那蠱毒在他體內殘留過久,遺下了症狀,引發了一次血蠱,所以才令他不停夢靨,咬唇自傷的飲血……
厲天嘯見他渾身愈來愈冷,表情蒼白的如一張薄紙,手腳也痛楚開始顫慄,因為得不到供蠱人的血,只能不停不咬著自己的唇和指來壓抑那份燥鬱與渴望……這一會兒,他已咬破自己三根指。
“我去尋三妹,你忍著。”
厲天嘯焦急一令,起身要去到隔壁天涼船艙裡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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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所謂打架
【359所謂打架】
厲天嘯焦急一令,起身要去到隔壁天涼船艙裡尋血。
不料一起身,花音突如一頭小猛獸,低吼一聲,起身撲了過去。
他將他撲坐在凳,然後坐在他身上,兩手抓住厲天嘯的左臂,鼻尖一動,嗅聞片刻,張開口,發狠的咬了下去……
那尖銳的兩顆牙,刺破肌膚,鮮紅四溢。
厲天嘯只是眉頭動了一下,甚是連哼都未哼一下。
他與三妹為同胞血親,不知能不能抑這突然病發的血蠱,畢竟今日並非十五,也非月圓,應還不至血蠱病發的日子……
厲天嘯腦中認為引發血蠱是自己的責任,便任由花音吸血,靠在了椅背上不動。
他垂下眉眼,看到花音坐在他的身上,像是一頭小獸,抱住他的臂,閉眸的表情,滿足,沉醉,妖媚,勾人。
厲天嘯腦中一窒,呼吸重了一下。
他看到自己臂上鮮紅,盡是滑入了那兩片鮮豔欲滴的薄唇中……
他感覺那片冰涼的舌,帶著一股難言的盈巧酥軟,貪婪一遍遍舔舐著他的臂膀,使的他那的肌膚上,不由也多了一層不自然的紅潤。
花音的臉面,也終於由蒼白。轉為了粉紅。
那閉眸的神情,無端多了幾分嫵媚……
接著,他似是吸夠了血,嘴角揚起極有風情的笑了一下,即後便慵懶的靠了下去,趴在厲天嘯寬厚的胸膛上,滿足的呢喃一聲,復又入夢了。
那呢喃聲,像是幾隻螞蟻直由他的唇,鑽入了厲天嘯的心。
厲天嘯神色大駭。
他急忙跳起身,將花音放在軟榻上,繼而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暗赧之色,衝出船艙,快步走到了甲板之上。
海風冰涼,一瞬灌滿了他只著裡衣的身子。
厲天嘯沉沉呼吸一聲,待了許久,眸中才恢復了平日的冷靜清明,但還是任由海風吹著,直吹了半個時辰,才復走回船艙內去——
對厲大少來說,這是個極不尋常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