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整天活得不男不女的,才叫噁心。”
孟扶搖偏頭看她,嗤笑,“你能搞什麼么蛾子?論巫術,今天已經不是羅剎月夜,你已經動不了我,論武功,一你差得遠。”
非煙只是微笑著,緩緩伸出手。
她掌心,一顆牙齒像一顆珍珠般,滴溜溜滾動。
而她右手,不知何時已經冒出了一團青藍色的火焰。
孟扶搖怔了怔,臉色大變,回頭看戰北野,戰北野闃然一驚,立即去看自己腰間,那小小錦囊卻已不見。
“你還是來遲一步。”非煙笑得嫵媚,“我想要的,早已在手中,剛才不過是為了提煉我的真火而已。”
“我用最純料的巫神之火,來伺候你的牙齒。”非煙笑,“這是我為你整整準備十年的聖火,對於擁有強大死靈術的巫師來說,一顆曾經關聯於心的牙齒比起血肉指甲和頭髮都更有效用,真正的殺人利器。”
她手中的火焰凝而不滅,內芯青藍,漸漸外圈暈染上一層詭異的紅,紅外面又是一層黃,黃外面翻出一層紫……層層分明,詭異妖豔。
戰北野怒吼一聲,撲過來。
卻已經來不及。
火焰一彈,瞬間落入牙齒之上,爆出的火花,卻是黑色的,粘膩的,像是泥潭裡的泥漿沼澤裡的腐水,散發出陰沉的死氣。
孟扶搖立即無聲無息倒下去。
像一隻木偶,一根斷草,一支被瞬間砍斷的蠟燭,無聲無息的倒下去。
戰北野回身撲過去,抱起孟扶搖,身後響起非煙非男非女的奇異笑聲。
“她還沒死……不過,很快就會死得血肉片片掉落,骨節寸寸碎裂,頭髮迅速蒼白……最醜最痛苦的死去,大瀚帝君,你想看著你心愛的女子,由絕世佳人瞬間青絲成雪,在哀號和慘叫聲中掙扎三日三夜,像你剛才在水鏡中看見的那一幕一般,慘烈至極的死麼?”
戰北野霍然回首,盯著她的眼神像一頭狼王盯住了自己的仇人,帶血的、兇狠的、陰鷙的、殺氣騰騰的。
非煙卻對這個尋常人看了腳軟的眼神視若無睹,只淡淡的拂袖,擎著那七彩分明的妖火,輕輕道:“想她好點的死——下令撤軍,然後,你自盡。”
她平平靜靜,甚至有幾分體貼的道:“說實話,我覺得後一個要求根本沒有提的必要,因為你一定會自盡的。”
戰北野盯著她,血紅的眼神漸漸平靜下來,他不再看非煙,只轉頭輕輕撫摸不住抽搐的孟扶搖,修長的手指溫柔的從她的發,移到額頭,移到鼻,移到唇……”
他的手指在孟扶搖唇上停了幾秒,身子微傾,似乎想那般俯下身,予她最後輕輕一吻。
非煙冷笑看著,手心中火焰七彩絢爛,映得她本就輪廓較深的眉目,幽深陰詭。
戰北野身子已經傾了下去。
卻突然停住。
停在孟扶搖頰前,離她紅唇一寸之距。
不過相隔一寸的距離,只要稍稍一俯便可觸及夢寐以求的柔軟和芳甜。
“要親熱趕緊。”非煙專心的操控著火焰,“再過一會,她的紅唇就會變成黑唇,你會興致大失的。”
戰北野卻已經那樣停住,不動,半晌,似乎輕輕嘆息一聲,隨即慢慢移開。
他移開身體,抱著孟扶搖,仰首,眼神幽深,似乎想要在已經被掀了頂的長空之上,看出某些關於命運和情感的預言來。
隨即他抱著孟扶搖站起身,緩緩拔出了身後的長劍。
長劍赤紅,劍柄鑲嵌碩大的鴿血寶石,劍鋒凜冽明若秋水。
“我握劍時,中指指腹按著的是蒼龍的血晶石雙眼,那是無上尊貴的劍神之目,整個天煞皇族,只有我能按在那個位置,現在我將劍交給你,我允許你,觸碰天煞皇族最為神聖的劍神之目,以及……我的一切。”
我的一切。
你若空茫。
交出去的劍,交出去的心,交出去的手,交出去的,這一生的一切。
是一身潑出去的血,一樣的收不回。
戰北野掣劍,橫在頸前,一泊秋水華光耀動,映得他眼神黝黑烏亮。
非煙露出笑意。
隨即她突然皺眉。
與此同時。
欲待自刎的長劍突然橫拉,“唧”的一聲曳出搖光萬千,一道驚虹般跨越灰暗浮塵的小屋,瞬間逼向非煙!
非煙急退。
身後是牆。
牆厚突然射入一截劍鋒,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