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式化的恭喜愛將得子之後,開始不遺餘力的壓榨張陵的勞動力,首先就要將州里的財稅一事拿起來。
自從來滄州之後,他只在州衙裡露了個臉兒,和幾位大佬認識了一下之後,便去私房,和大多數人都是不熟,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知道的……張陵知道,自己當了某些人的路了,譬如卜司馬,如果不是王守拙堅持要調自己過來,這位卜司馬可能就要改稱‘卜別駕’了,人人都有上進心,自覺是對方擋了路的卜司馬理所當然地對張陵不感冒。說起這件事,張陵真想找卜司馬擺壺酒好好談談,這做滄州別駕又不是他張陵自己去搶的,而是被硬生生扣上的,就算是恨……也該找王守拙不是?
不過,這理是沒辦法講的,回為卜司馬根本不給他談的機會,而且張陵畢竟是個年輕人,也有著自己的驕傲和堅持,在作出姿態而沒有得到回應的時候,他也就放棄了……給他臉不兜著,那就等以後摔地上好了。
不過,他顯然是忽視了卜司馬的能量。在衙門裡,最刺激人或最令人鬱悶的是什麼?不是下馬威,憑他在州衙裡第二把手的身份,如果給她下馬威,那真的是跟自己過不去。然而,眼前的情況卻是讓他無比的鬱悶,因為在他進了公事房之後,除了必要的禮節之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口,一付老僧入定的模樣,只是從他們時不是投來的刻意討好的眼神兒中,張陵看出了他們的無奈,至於無奈的原因……從卜司馬那幸災樂禍的模樣,已經可想而知了。
小孩子的把戲
張陵不屑一顧,他是來為朝廷辦事的,而不是拉朋友聊天的,做為州里的第二號人物,想解決這個問題並不是很難,只是他不想而已,以力服人不若以德服人,如果他的工作有成效,那些人自然知道何去何從。
在轉了幾個公事房之後,他又跑去向王守拙報告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一會兒卷宗之後,便命人將司倉參軍錢勇找來。
司倉參軍,顧名思義,就是個管倉庫的,不過,錢勇管的是一州的倉庫,整個州里的財稅都是由他掌管的。這是一個老吏,爬到如今這個位置,那可不是一個‘業務精熟’就能夠概括的,與他的為人圓滑也大有關係。
對於張陵找他,錢勇並不意外,管理州里的財政當然少不了和他這個司倉參軍打交道,可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州衙裡的人其實都心知肚明,卜司馬為了這個別駕職位打點了好長時間,眼看著就要得手了,卻平空飛來一個毛頭小子,將快到手的雞蛋吞了下去,這讓卜司馬情何以堪。雖然州衙裡的人對此都不以為然,可卜司馬畢竟是州里的老人,而且頗有根底,他放話讓張陵難看,衙門裡的人也只能忍著,總不能被他事後算帳,可錢勇沒想到對方第一次叫人,就找到了自己的頭上。
“大人,您找下官有何吩咐?”錢勇問道。
“不是吩咐,是請教。”
張陵的態度十分和藹:“錢參軍,目前帳上還有多少銀子?”
錢勇對張陵此問並不奇怪,他定神想了一想,不過最終還是不敢確定,從袖中取了本賬簿子出來,翻看了一下,才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大人,帳上一共有二百零五兩七錢銀子。”
“這麼少?”張陵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錢參軍,你說的可是州庫裡的銀子?”
“是的,大人。”錢勇肯定地點點頭。
這不讓不讓人活了?
一時之間,張陵陷入了目瞪口呆之中,好歹滄州也是河北道的重鎮,州里的倉庫怎麼會……只有這點兒銀錢,不知道為什麼,張陵很想爆出一句粗話,在這個時候,非如此不能表達出他的心情。
租庸調及其折納形式是唐前期最主要的稅收,是國家財政收入的支柱,長期維繫了唐王朝的財政命脈。地稅和戶稅是唐前期與租庸調並行的另外兩種國家稅收,均屬資產稅。唐朝也有商稅,不過商稅定得很低,並不是國家稅收的主要來源。
仔細想想,張陵對河北道的情況也是很瞭解的,既然稅收主要在農田這塊兒,由於前些年天災人禍不斷,田了稅非降既免,這塊兒的稅收卻是收不上來了,倉庫貧瘠倒也不足為奇,只是……他不能坐等錢從天上掉下來,如今的滄州,所有事情都急中在一個字上……錢
可錢從哪裡來呢?
一想到未來‘錢’景黯淡,張陵打了個寒戰,他揮手命錢勇先退出去,然後坐在椅子上閉目苦思,整個一天都在那琢磨哪裡可以找到‘錢途’。
晚上,張陵將自己關在黑漆漆地書房裡美其名曰‘閉關’,命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