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韓珂胃裡頭在翻滾,提到雞湯她就想吐,只得尷尬地朝著杏兒笑道,“我沒什麼事,只是眼神不好,沒仔細看路……”
杏兒又問:“真的是這樣嗎?那小姐以後小心些。”
床榻上半躺著的弈凡眯成一雙眼眸,臉上掛著暖暖的笑,滿含深意地望了韓珂一眼:“是該小心些,傷著大的不要緊,可別傷著小的了。”
韓珂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究竟是誰害我摔跤啊?!得了便宜賣乖……”
杏兒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瞪得老大,不解問道:“小姐,是誰害你摔跤啊?”
“是啊,是誰害皇后摔跤?說出來,朕嚴懲不貸。”弈凡一臉正色。
韓珂羞愧得咬牙切齒,別看那廝平日裡斯斯文文的,說到底就是衣冠禽獸啊!
昨天夜裡,某個禽獸在她耳邊一直說情話,一直說一直說……到最後她又被他的美色給勾引了,乖乖脫光了衣服躺在他身邊。
說好了只是陪他躺著而已,為什麼他的大掌一直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啊?!
摸來摸去也就罷了,為什麼到最後她又成了被壓在身下的那一個?!
被人上,她自然倒黴,誰叫她澀域熏天……可憑什麼那廝一直慾求不滿啊,還口口聲聲地說:“你欠了朕十年,十年的債,朕要你加倍償還。”
加倍償還的後果便是,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從床榻上滾到地板上,又從地板上轉了一圈來到梳妝檯跟前,屏風後也要試試,因為滋味不同,他說想要嘗試偷偷摸摸的塊感……最後的最後,韓珂完全不醒人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床榻上去的。
“瑤兒,”弈凡起身,來到梳妝檯前,伸手奪過她手中的眉筆,三兩下便為她勾出柳葉眉,“今日真的該回宮了。”
韓珂面色一緊,心中有口氣堵著,說不出話來。
“你總該面對母后了,不管母后曾經做過什麼事情,她始終是朕的母親。”弈凡從背後環住她,大掌撫向她的小腹,“如今,你腹中有了胎兒,母后就算對你有再多的不滿意,看在小孫子的份兒上,她都捨不得傷害你的。”
“這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誰知道我究竟有沒有懷上?”韓珂出聲反駁,雖然心中也隱隱相信弈凡的猜測,她最近的反應愈發強烈,月事也已經有三個月沒來了……
“你熟睡的時候,章雲兒已經為你診過脈,”弈凡的臉上滿是笑意,彎下身子在她的小腹上聽了聽,笑道:“它已經三個月大了。”
“啊--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韓珂睜大了眼睛瞪他,心中卻滿是欣喜。
“早跟你說了,可你不信。”
弈凡小心翼翼將她圈在懷裡,“如今你的肚子就是王牌,可以放心隨朕回宮了吧?”
“好吧。”
韓珂嘆息了一口氣,她逃離皇宮至此,很喜歡在這邊自由自在的日子。想到再次踏進那滿滿宮規的宮闈,她的臉色便和悅不起。她在那兒被關了整整十年,早不容易逃出,想不到十年之後又要重新回到那個牢籠。
弈凡瞧她牽強的表情,有在她耳畔暖聲安慰道:“朕命人在京城修葺一座府邸安頓岳母,以後你可以時常出宮探望她,這樣行不行?”
“真的?”韓珂的心情總是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突變。
“君無戲言。”弈凡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寵溺地笑。
嘉義十年,冬十月,皇后回宮。10IVa。
韓珂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可肚子還未顯現出來,依舊是身形輕巧。
“未央宮尚未打掃,今晚便在承乾宮歇下吧。”剛剛入宮,沒有見到姜太后,弈凡便攬住了韓珂的腰身,將她打橫抱起,一路往承乾宮走出。
韓珂總覺得弈凡這麼做是故意的,未央宮一直有月彤守著,月彤是個極愛乾淨的人,沒道理沒有打掃。
“舅舅……”不安地喚了他一聲。
“恩。”弈凡低聲應她。
“新後是不是住在未央宮?”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弈凡的身子猛然一顫,背脊僵住,腳步也慢了下來,他扯著唇角解釋:“朕從未碰過她,你不要生氣。”
韓珂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眯著眼睛笑:“我相信你。只是,你總該讓我見見她吧?你已經娶了人家,沒道理我一回來就將人家從未央宮中趕出去……”
弈凡神色微變,壓抑著嗓音道:“這件事,你不用管。”
韓珂注意到他的不悅,只得乖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