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又一點點從皮管中流回了君初瑤體內,君北野已經快要支撐不住。
小醫童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作為父親,為女兒做些事是應該的。以你的體質,再撐一撐也沒有關係?”
蕭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個小醫童看似只有八、九歲,但人小鬼大,似乎在藉機教訓君北野呢。蕭焱也不阻止,畢竟君北野冷落了自家女兒整整六年,活該受到教訓?
韓珂慘白的面色漸漸轉好,唇角翕動了幾下,眼睫微微眨了眨,似要醒來。
“瑤兒?”君北野見狀,忙湊到她跟前。
小醫童的眉毛微不可查的跳動了一下,瞪了君北野一眼,道:“站回去。別影響病人休息。”
君北野心中擔憂女兒的姓命,又慌忙站回了原位。
蕭焱的嘴角抽了抽,走到小醫童身側,頂了頂她的胳膊道:“差不多就行了。他知道錯了,沒必要這麼懲罰他。”
小醫童又瞪了蕭焱一眼,似乎在說:我做事有我的道理,用不著你來提醒。
她起身,拔了兩人身上的銀針,忙取出一塊紗布來,為初瑤郡主止血,而後又遞出一塊紗布到君北野手中,道:“你就自己止血?”
君北野倒也不在乎受到這樣的待遇,能救回女兒的命,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蕭焱走到君北野身邊,道:“姑父,方才姑母暈倒了,現在就躺在隔壁,你去看看她。”
君北野微一皺眉,道:“我是戴罪之身,不見也罷。還請皇長孫殿下將罪臣押回宗人府。”
“你不守著那丫頭嗎?”蕭焱不解,方才見他那樣著急,為何此時又急著回宗人府。
“不了。等她醒來後,別告訴她輸血的事,就當我從未來過。一輩子沒為她做過什麼事,我不配當她的父親。”君北野說罷,默默走出築心小樓,兀自向著宗人府的方向走去。
弈凡順利取了張卓的首級,至於城門之上,押解著吳子騫,班師回朝。夜晚路過襄州,在襄州紮營。距離京城已經不遠,叛。亂已經平定,回朝也不在乎這幾日了。
夜半,阿硯急匆匆現身,跪到在弈凡面前。
“阿硯,什麼事?”少年這幾日心中隱約覺得不安,行兵已經是最快的速度,又擔心軍中有人有怨言,只得將速度放慢。
“京城來了書信。”阿硯垂眸。
“哦?定是母后的書信。昨日本王飛鴿傳書通知了母后本王的情況,母后必定是責怪本王行事魯莽。”少年信心滿滿,那一戰確實耗費了他太多精力。他左臂撕傷,最危險的時刻幸而有阿硯在身邊幫他,否則此時他恐怕已經橫屍街頭。掛在西陵城上的不再是張卓父子的首級,而是他的首級。姜皇后得到的訊息確實不假,他的確被西平王父子圍困下落不明,幸而支撐到五隊大軍趕到,他這才反敗為勝。其中的驚險,他不敢讓姜皇后知道。
“不是。”阿硯沉默,握緊的雙拳上青筋跳起,“是初瑤郡主的信。”
少年的眉頭不由皺起,接過阿硯手中的書信,展開一看,是觸目驚心的一行大字:郡主失血過多,危在旦夕。
“不可能……”他離開的時候,那孩子明明好好的,才十幾日不見,怎麼就病危了呢?少年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六個大字,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難以呼吸。
“王爺,是不是小郡主出了大事?”阿硯也隱隱覺得不安。弈凡的面上滿是傷痛,怕是那孩子不好了。
“沒事。”少年薄唇緊抿、面色慘白,良久才回過神吩咐道,“讓將士們準備準備,再過半個時辰,連夜行兵,班師回朝?”
“是。”
未央宮中,姜皇后輾轉反側,前線已經來了訊息,弈凡明日就會班師回朝,吳子騫因為叛變也被押了回來,右相吳為已經被問罪入獄,如今睿王妃吳紫昕卻憑藉著自己的身孕,還自在得活在築心小樓。
“瑾娘。”
“奴婢在。”
“本宮要見晚晴,去帶她過來,本宮有話問她。”姜皇后垂眉苦思,若是她自己對吳紫昕動手,怕是等到弈凡回來,難免要鬧到母子不合的地步。
“是。”瑾娘也猜到了姜皇后心中所想,雖然不願見到有人枉死,可姜皇后也是為了姜家著想,一個女人想在後宮中立足並不容易。
“皇后娘娘長樂未央?”姜晚晴畢恭畢敬跪到在姜皇后面前。
姜皇后微微一抬手,臉上堆笑道:“晴兒,快些起來,到本宮身邊來坐。”
姜晚晴眸光流轉,見姜皇后對她如此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