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地面上是十來個男人的腳印。
弈凡能想象當時的情景,她一定無助到了極點。
“主上……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就是皇后娘娘乘坐的馬車,您不要太過傷心。”阿硯明明知道這種安慰只是徒勞,卻還是被弈凡臉上的神情深深震住。
弈凡抬起頭來,臉上的痛苦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仇恨,冷冽的聲音響起:“朕知道是皇后,活要見人、似要見屍?順著這些男人的腳印去找,見到一個殺一個,凌遲--”
他小心翼翼保護的小皇后,連他自己都不忍觸碰的小皇后,居然被這群骯髒的男人所侮辱,實在罪不可恕?
“主上,也許這輛馬車並非……”
“就算不是皇后?看這情形,他們確實玷汙了一個女子。這樣的人留在大胤只會危害社稷?”弈凡原本柔和的面龐凝滿了肅殺之氣,“朕不能留他們在世上?萬一有一日他們碰到皇后……”
“屬下遵命。”阿硯痛苦地忘了一眼地上的痕跡,有件事他不敢說,這馬車之中發現了皇后娘娘的隨身衣物,所以他早已肯定,這便是皇后娘娘所乘坐的馬車。
弈凡蹲下身子,拾起一片碎落的衣衫,緊緊握在指尖,一顆心如同被千萬只利劍穿透,與這衣衫一同碎裂,再也無法復原。
京城外,帝王東陵,麓山腳下,一間小屋子,韓珂慘白著一張臉,雙眸緊閉,安然躺著,睡著了似的。
她的臉上滿是劃痕,除卻灌木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大多抓痕是男人的五指印,下手極重,完全沒有顧及她這張絕色傾城的容顏。
“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本王又錯了。”床榻邊上,一個二十多歲的俊美男子端坐著,微彎的嘴角迎著陽光邪肆勾起,手中把玩著韓珂的一縷青絲,另一隻手上則握著皇后身份象徵的玉佩,“姐姐……是時候醒過來了。”
他明明要比韓珂大上好幾歲,偏偏甘心喚她為姐姐。
十年的光陰,昔日的少年已經長成,褪去了痴痴傻傻的稚氣,但因為沒有父母的關愛,終於守著皇陵,他的身上露出幾分邪魅的感覺。
“已經三天了。”蕭祉放開了她的長髮,輕輕撫了撫她的額頭,“三天,你一直將自己的內心封閉著。祉兒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看你身上的傷痕,祉兒都明白。可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你……你難道希望四哥一直生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之中嗎?”
韓珂猶如一尊玉佛,一動不動,唐瓷娃娃一般,維持著她原有的姿勢,雙手恭謹的至於小腹之上,面上沒有太多痛苦的神色,微微掛著笑意。
“祉兒倒是十分好奇,你既然從懸崖上跳下來,何不趕在那些人輕薄你之前,死了一了百了。偏偏要等那些人輕薄了你,你才從懸崖上跳下來?”蕭祉疑惑地湊到韓珂耳畔,“姐姐,是不是還有什麼人逼你?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韓珂尚在沉睡之中,眉頭卻不由自主地蹙了蹙,面上微微露出了痛苦之色。
“祉兒還有一事不明,平白無故的,你為何會離開皇宮?四哥不要你了嗎?”蕭祉的聲音裡藏著探尋的味道,“雖說他奪了本王的皇位,但祉兒知道他喜歡你,他是絕對不可能放棄你的。是不是姜後那個老傢伙又對你們做了什麼?納妃?廢后?”
韓珂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痛苦之意漸漸顯現在臉上,雙眸霍然睜開,漆黑的眼眸中是深不見底的驚恐之色,木然、呆滯,看不到一絲波瀾。
“這兒是什麼地方?”良久,她吃力地出聲,喉嚨似乎受了傷,說話都很疼。
“姐姐,你總算是醒了。”身側的男子探了探她的額頭,笑道,“燒還沒退,你卻醒了,可見我方才的話刺激到了你。”
韓珂回眸,怔怔打量著身邊清秀的男子,她的身子不由地往後縮了縮。說不清楚理由,下意識裡想要遠離男人,這世上的男人都是極其可怕的。
“姐姐,你認不出我了嗎?”蕭祉面色一黯,邪肆的笑意漸漸淡去,側臉掛上了幾分落寞,“祉兒在這兒守了十年,十年沒有見人,也難怪姐姐認不出我。若不是看了你的玉佩,祉兒很難相信眼前的人是你……”
韓珂目光茫然,滿是傷痕的小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撫了撫,刺骨的疼痛驚得她鬆開手來,三天前的那一幕湧上心頭,她驚慌地縮到牆角,可憐兮兮的眼神就好似一隻受傷的小鹿,抱著肩,不敢出聲,連哭都不敢。
她哭得時候,那些人對著她吼:“不許哭?再哭,老子再叫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