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大吼。
那個大頭兵這會早就忘了戰術動作要領;整個人嗖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彎著腰就往黑瞎子這邊衝;然而才跑了兩步;小日本的野雞脖子就迅速追逐過來;一道道耀眼的曳光從夜空下旋過來;一下子就將大頭兵的身體洞穿。
那大頭兵吭都沒有吭一聲;就一頭栽倒在地。
“嘿。”黑瞎子恨恨地捶了捶地;再一次大吼;“牯牛”
另一個處於黑瞎子視野內的大頭兵這次學乖了;聽到連長喊;便趕緊手腳並用、葡匐著爬過來喊:“連長;小日本火力太猛;上不去”
黑瞎子把手伸出來;大吼:“把你的手榴彈給我。”
牯牛馬上就明白了;連長這是要抱手榴彈去炸小日本機槍陣地;想到這;牯牛的眼睛一下就紅了;牯牛是言家鎮上宅人;皖南抗日救**鎮壓言老太爺時;他正因為抗租被關在言家地牢裡;要不是皖南抗日救**;他這條命只怕早就交待了。
後來;牯牛不僅被皖南抗日救**從地牢裡放出來;還從言家退回租息;贖回了以前典賣的田地;全家老小才算是過上了有盼頭的目子;所以;對於皖南抗日救**牯牛真是打心眼裡感激;打從穿上軍裝那天起;牯牛就發過誓;這條命算是賣給救**了。
“連長;我去”牯牛從解上解下全部八顆手榴彈;用綁腿胡亂一捆;然後拉著導火索就往小日本機槍陣地衝了過去;小日本的機槍手也不傻;迅速調轉槍口試圖攔截牯牛;牯牛不斷做出各種戰術規避動作;卻還是沒能躲過機槍火力。
距離還剩下三十來米時;牯牛終於中彈倒地;抱在懷裡的集束手榴彈轟然爆炸;在小日本機槍陣地前炸出一個大坑;卻連小日本的毛都沒炸著;黑瞎子懊惱地捶了捶地面;一咬牙也抱著集束手榴彈衝了上去。
看到又有黑影衝上來;小日本機槍再次猛烈開火。
不過黑瞎子比牯牛老到多了;他人雖然五大三粗;動作卻無比敏捷;就像一頭正在捕食的黑熊;一躍就能竄出三四米遠;小日本的機槍很難將其鎖定;只片刻;黑瞎子就已經向前突進三十多米;距離小日本機槍陣地已經不到二十米。
陣地上的日本兵急了;機槍繼續猛烈開火;幾個副射手、彈藥手甚至於指揮官都紛紛直起腰來;舉著王八盒子、三八大蓋向著黑瞎子猛烈開火;黑夜中步槍、手槍的命中率根本無法保證;小日本這也是急眼了;才會胡亂射擊。
然而不幸的是;黑瞎子竟中彈了;一顆m口徑的步槍子彈打穿了他的左大腿。
黑瞎子當即腿一軟跪倒在地;巨大的麻痺感更從大腿根處潮水般擴散;只片刻;整個左邊身軀就完全失去知覺;人也再難動彈;只等小日本的野雞脖子追逐過來;他這條命就該交待在這;想到這;黑瞎子不覺黯然嘆了口氣。
自打穿上這身軍裝;黑瞎子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只是;一想到從此要與曹嬌陰陽兩隔;黑瞎子心裡就不免一陣陣絞疼。
小日本的九二式重機槍迅速追逐過來;耀眼的曳光光帶就像一把鐮刀;一下就從黑瞎子胸口部位切了過去;昏暗的夜空下看不到有血光飛濺;其實黑瞎子的胸口整個都被打成了篩子;他低低地呻吟一聲;歪著身體倒了下來。
但在倒地之前;黑瞎子卻奇蹟般恢復了行動能力;他低吼著將已經拉著導火索的集束手榴彈猛地甩了出去;集束手榴彈冒著哧哧青煙;在夜空中劃出一條不規則的拋物線;噗地落到了十幾米外的機槍陣地上。
守在陣地上的幾個日本兵頓時慌了;兩個日本兵轉身就跑;一個日本兵兩手抱頭趕緊趴到地上;那個機槍指揮官卻罵了聲八嘎;趕緊從地上撿起集束手榴彈想要往外面扔;可惜已經晚了;不等他撿起來;集束手榴彈就轟的炸了。
小日本的機槍指揮、跑在地上的機槍手連同轉身逃跑的副射手、彈藥手全都被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撕成了碎片;那挺九二式重機槍也被炸成了一索鐵疙瘩;小日本的機槍聲一停下來;十九支隊的衝鋒號再一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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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總攻開始;徐十九的心便懸在那裡。
儘管各種條件都對十九支隊非常有利;小日本在經過連續幾天的牽牛戰術之後;早已經精疲力盡;彈藥也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而十九支隊不僅佔據兵力優勢;二龍山的地形也對十九支隊有利;這一仗;獲勝當沒問題。
但是;能否全殲日軍;還有要付出多大代價;徐十九其實並無把握。
果然;總攻開始之後;戰事的進展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