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嬌霎時間羞紅了臉;王玉蘭拿起一塊刷碗的抹布走上前來;笑著對李牧說道:“這不是李逸風麼?”李牧因為跑得快;常常自吹自擂說跑起來比風都快;王玉蘭便取笑他是逃逸的風;後來就索性叫他李逸風了。
“玉蘭姐;你啥時候回來的?”見是王玉蘭;李牧頓時喜形於色;回頭對二瓜說道;“二瓜我怎麼說來著;我就說玉蘭姐不會拋下咱們;她是一定會回來的。”
“這是我說的好不好?你可是一直在說玉蘭姐的壞話。”二瓜很不客氣地揭穿了李牧的謊言;不理會李牧的瞪眼;憨笑著上前對王玉蘭說道;“玉蘭姐;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我們十九大隊就不會有逃兵;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王玉蘭聽了難免有些羞愧;她真的沒想要當逃兵;實在是身不由己;當初在徐州;是她父親也就是國民政府的外交部長王寵惠把她騙回了家;不過這次她回來;卻是事先跟她父親談好了條件的;這次怕是真的要當十九大隊的逃兵了。
正說話間;大門外忽然傳來了皮靴踩在石板上發出的殼殼聲;眾人聞聲往大門看;只見一個上校軍官已經大步走了進來;那軍官披著呢大衣;腳上鐙著鋥光瓦亮的長筒馬靴;揹著雙手;身後還跟了一個少尉軍官和兩個挎著花機關的衛兵。
那少尉軍官一走進來就扯開嗓子厲聲大吼了起來:“全體都有……集合”
正癱坐在地的黑瞎子、李牧、二瓜和六個老兵便趕緊挺身立正;開始列隊;李子涵和十幾個勉強能夠站立的傷員也瘸著腿加入了佇列;剩下百十號傷員都是沒法動的;就只能坐旁邊用冷漠或者呆滯的眼神望著那個上校軍官。
上校軍官跨前兩步站到了佇列前;卻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曹嬌湊到王玉蘭的耳畔輕聲說道:“他是348團團長李嵩;這幾天經常來。”
王玉蘭剛想問李嵩來於什麼;那邊李嵩說話了;他對著站在排頭的黑瞎子說道:“黑大個;又去碼頭扛大包了?還讓那些扛大包的給打了?何苦呢;我說你們這又是何苦?”指了指靠牆而坐的百餘傷員;李嵩又道;“為了這些潰兵;值麼?”
“報告李長官;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