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開火。
混戰中,小日冇本的一發榴彈打過來,正好落在一個殘兵身邊,榴彈的爆炸引爆了殘兵身上的炸冇藥包,炸冇藥包的殉爆頃刻間將憲兵司令部大樓炸塌了半邊,藏身在一樓走廊或者二樓護欄後面的好幾個殘兵當場就壯烈了。
小日冇本趁機發起了新一輪的衝鋒,眼看最後的防線就要失守,楊青咬了咬牙,堪堪就要拉著身上炸冇藥包的導火索時,小日冇本的身後突然間響起了jī烈的槍聲,側耳聆聽,竟然是捷克式輕機槍的聲音,是援軍,有援軍到了!
楊青雖然鬧不明白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了,南京冇城內居然還有援軍,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戰機,當時就對著冇最後剩下的十幾個殘兵大吼道:“弟兄們,咱們的援軍到了,衝,跟老冇子衝啊……”
憲兵隊殘部的反擊恰到好處,在**的兩面夾擊下,負責掃蕩新街口的日軍小隊很快就崩潰了,拋下二十多具屍體之後,剩下四十多號日冇本兵順著中山路倉皇向東撤走了,小日冇本一邊撤一邊還拉響了淒厲的警報,向正在附近掃蕩的友軍請求增援。
徐十九剛走進憲兵隊司令部,迎面就遇上了十幾號憲兵隊殘兵,看清楚這十幾個殘兵連同打頭的少校軍官身上都綁著炸冇藥包,徐十九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縮,他倒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這一樣一支夠血性的殘部。
領頭的軍官向著徐十九啪地立正,朗聲道:“鄙人乃憲兵總隊少校參謀,楊青。”
徐十九扯了扯身上又髒又破的軍裝,回道:“國民革冇命軍陸軍第74軍第58師獨立十九大隊上校大隊長,徐十九。”
“原來是徐長官。”楊青收了軍禮,臉上才擠出了一絲笑容,“徐長官,謝了。”
“客氣什麼,大家同是**兄弟,互相幫襯是應該的。”徐十九笑了笑,又道,“何況現在咱們困守孤城,就更應該同舟共濟,生死與共了。”
“說的好,南京保衛戰打到現在,十幾萬大軍卻只剩咱們這百十號人,咱們若是還不和衷共濟,那就太不應該了。”楊青看了看徐十九身後陸續出現的**殘兵,又道,“弟兄們怕是已經很長時間沒泡過澡,吃過一頓飽飯了吧?”
徐十九身後那百十來號殘兵的眼睛霎時亮了起來。
楊青笑了笑,大聲道:“進來,弟兄們都進來吧,憲兵司令部有現成的熱水,有從美國進口的牛肉罐頭,還有從法國進口的紅酒。”
迎上徐十九疑惑的眼神,楊青解釋道:“徐長官有所不知,這些是戰備物資,因為衛戍司令部的撤退命令下得太急,所有的戰備物資根本來不及轉運,與其便宜小日冇本,還不如拿出來分給弟兄們吃了、喝了,弟兄們吃飽喝足了好去打小鬼子,呵呵。”
徐十九也不矯情,扭頭衝身後百十號殘兵吼道:“弟兄們,還不謝過楊參謀?”
郭偉全、廖二娃以及百來號殘兵便咧開了大嘴,七嘴八舌向著楊青大聲嚷嚷:“謝楊參謀盛情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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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冇本的援軍很快到來,卻終究沒敢在天黑之後發起進攻。
夜深人靜,徐十九提著兩瓶紅酒上到天台上時,只見高慎行蹲坐在水塔後面,將步冇槍搭在天台護欄後,正透過步冇槍上的瞄準鏡不斷地觀望前方明哨,聽到身後腳步聲響,高慎行便一下轉過身來,槍口瞬間就對準了徐十九。
“你小子。”徐十九苦笑道,“當心走火。”
高慎行垂下槍口,低聲說道:“大隊長,你到這幹嗎來了?”
徐十九揚了揚手中拎著的兩瓶紅酒,說道:“還不是怕你凍僵了,就給你捎了兩瓶酒來驅驅寒。”說罷,徐十九又變戲法似地從懷裡掏出了兩個牛肉罐頭來,笑道,“還有這個,剛剛在滾水裡泡了,熱乎著呢。”
高慎行接過紅酒拍開瓶塞,一仰脖子就灌了一大口,這紅酒徐十九也用滾水燙過了,喝進胃裡暖洋洋的,非常之享受。
徐十九又用刺刀將牛肉罐頭的封蓋挑開再遞過來,高慎行接過來就往嘴裡倒了整整半罐頭,看著高慎行在那大快朵頤,徐十九忍不住感慨道:“你小子有口福了,這可是正宗的拉斐,上海多少名流都喝不上呢,今兒便宜咱們這些大頭兵了。”
高慎行嘁了一聲,冷笑道:“我們把命都賣給黨國了,拉斐算個屁。”
徐十九微笑了笑,低聲道:“不過剛才進了憲兵司令部的戰備倉庫,還真把我嚇了一大跳,倉庫裡軍需物資沒有多少,罐頭、紅酒還有香菸什麼的卻堆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