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彈藥應該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小鬼子的衝鋒槍射程不遠,老孃舅你挑幾個槍法好的爬到附近的制高點上,離得遠遠的乾死小鬼子。”
對面答應了一聲,馬上就有幾個槍法好的老兵貓腰鑽進了小巷子裡。
徐十九又對朱俠、司機老七說道:“快把中央軍身上剩下的手榴彈還有鬼子身上的手雷全蒐集起來,待會小鬼子走投無路,肯定會選擇往咱們這邊強行突圍,到時候就用手榴彈或者手雷招呼他們。”
朱俠和司機老七答應一聲,趕緊開始從中央軍將士以及日本兵的屍體上搜集手榴彈或者手雷,只片刻功夫,便蒐集了不下二十顆手榴彈以及十幾顆甜瓜雷,徐十九又讓他們將手榴彈的旋蓋全部開啟,跟甜瓜雷在面前擺成一排。
這時候,對面老孃舅挑出來的幾個槍法好的老兵已經爬到了附近一座五層佛塔以及一棟大樓天台上,這兩處距離大橋少說也在兩百米外,然後大大咧咧地直起身來,用中正式步槍給薀藻濱大橋上的十幾個鬼子挨個點名。
日軍裝備的湯姆森衝鋒槍雖然火力強大,有效射程卻只有200米,而且超過100米後彈道散佈面積就會急劇擴大,換句話說,湯姆森衝鋒槍在100米內殺傷力巨大,超過100米就基本上無法再打中目標了。
而中央軍裝備的中正式步槍卻是仿德國1924式毛瑟騎步槍,標尺射程2000米,槍法準的老兵大多可以輕鬆命中200米開外的固定人形標靶,那幾個中央軍老兵躲在兩百米外放冷槍,薀藻濱大橋上的十幾個日本兵就只有捱打的份了。
而且那幾個中央軍老兵又分為兩撥,從兩個方向進行交叉射擊,薀藻濱大橋低矮的護欄根本無法給十幾個日本兵提供有效掩護,只片刻功夫,便有三個日本兵中彈倒下,剩下七八個日本兵別無選擇,只能夠選擇突圍了。
不出徐十九所料,小日本果然選了南橋頭為突破口。
不過這次小日本卻是打錯了算盤,最後剩下的七八個日本兵剛一背轉身,對面中央軍的輕重機槍頓時火力全開,徐十九、朱俠和司機老七也往外狂扔手榴彈及手雷,司機老七手勁大扔得尤其遠,隨便一甩手就能扔出五十米開外。
徐十九他們三個被日軍壓在掩體內抬不起頭,所以只能是往外瞎扔一氣,可炸不著人卻也生生阻住了日軍的去路,最後剩下的幾個日本兵陣腳一亂,很快就被高點上的槍手以及中央軍的輕重機槍給摞倒了,前後用時還不到兩分鐘。
就算是精銳中的精銳,一旦被關進了籠子,也不會比綿羊強太多。
等徐十九、朱俠和司機老七端著上好刺刀的漢陽造衝上薀藻濱大橋時,對面街巷內也衝出了百十來個中央軍,領頭的那個老軍頭扛著少尉軍銜,看上去卻極老了,少說也有五十來歲了,而且滿臉的風霜之色。
“漢娃子!”老軍頭哽咽著喊了一聲。
“老孃舅!”徐十九答應了一聲,也是潸然淚下。
跟在徐十九身後的朱俠便有些吃驚,在他的印象裡,徐十九就是個鋼鐵般的漢子,縱然是三年前重回上海時,他被渾身的傷病折磨得奄奄一息,也沒有呻吟一聲,可這短短几天之內,卻已經是徐十九的第二度落淚了。
朱俠看看徐十九,再看看那個老軍頭,忽然間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兩人怎麼看著有些像是闊別已久的父子在戰場上重逢似的?
朱俠的感覺還真沒錯,徐十九在心裡真就把老孃舅當成爹來對待的,當年漢中大旱,徐十九一家九口逃難到南方,最後就活了徐十九一個,那年徐十九還只有九歲,若不是老孃舅好心收留了他,他只怕早就餓死在廣州街頭了。
不過徐十九很快就從久別重逢的喜悅中掙脫出來,沉聲問道:“老孃舅,61師是不是已經被打垮了?”
“垮了,垮了。”老孃舅點點頭,眸子裡的光彩也很快黯淡下去,嘆道,“兩個團外加警衛營三千多人,不到半個時辰就讓小日本給打垮了,死的死,跑的跑,也就這百十來號平陽藉老兵沒跑散,我正帶著他們突圍,就在這遇上了漢娃子你。”
朱俠聞言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三千多人竟然這麼快就垮了?
“師座呢?”朱俠咬著牙問,“還有張團長、陳團長他們呢?”
“早跑嘍。”一個老兵不屑地道,“這些當官的,跑的比兔子還快。”
其餘老兵也大多面有不憤之色,其實61師之所以會這麼快被打垮,除了前來偷襲的尾原大隊都是裝備自動火力的精兵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內因,那就是61師內部不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