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遠,嘯聲若是短促又尖銳,那落點就在附近!
下一霎那,聚在山頂上瞧熱鬧的二十來號61師殘兵便紛紛翻身臥倒,一個個雙拳撐胸貼住了地面,剩下十幾號吳淞保安隊的隊員稍稍愣神,幾發大口徑高爆彈就已經落在了炮臺山的山頂上,遂即就是猛烈的爆炸。
山頂上瞬間騰起數團巨大的蘑菇雲。
猛烈的爆炸過後,剛剛還在發愣的十幾個保安隊員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及時臥倒的二十來個61師殘兵也沒能逃脫厄運,處於爆炸中心的十幾個殘兵直接被撕裂,遠離爆炸點幾十米外的殘兵也大多被震死當場。
只有距離爆炸點最遠的幾個殘兵僥倖躲過死劫,不等硝煙散盡,他們便紛紛從地上跳起來,連滾帶爬衝下了炮臺山的反斜面。
幾發試射過後,接踵而至的便是鋪天蓋地的叢集炮擊。
炮擊數分鐘後,十餘架轟炸機便呼嘯而至,在炮臺灣上空繞了個大圈,然後以兩架為一組對著炮臺山反斜面俯衝了下來,小日本也不是傻瓜,艦炮打不著反斜面,可他們還有強大的海軍航空兵,下一刻,兩枚一組的重磅航彈便從天上呼嘯而下。
霎那之間,標高不到五十米的炮臺山便成了狂風颶浪中的孤島。
老趙雙手抱膝,神情冷漠地蹲在防炮洞裡,日軍的大口徑艦炮和重磅航彈將整個炮臺灣炸得地動山搖,不時有重磅航彈落在戰壕之中,伴隨著漫天翻卷的硝煙泥沙,整段戰壕都被掀飛半空之中,挖在這段戰壕兩側的防炮洞連同洞中計程車兵也在頃刻之間掀飛空中,又被猛烈的氣浪撕扯成無數殘肢碎塊。
臨時挖掘的工事怎麼可能擋住重磅航彈的轟炸?好在日軍轟炸機也只能實施區域式轟炸,只要不撞上“大運”被航彈直接扔在防炮洞頂上,或者乾脆扔進藏身的那段戰壕,躲在防炮洞裡的**官兵們還是可以保證安全的。
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硝煙味,還有人體烤焦的焦臭味。
老趙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相片,望著相片發起呆來,相片是一張合照,一個挽著髮髻穿著碎花布繡襖的花信少婦牽著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對著鏡頭甜甜地微笑著,望著小女孩童真無邪的笑容,老趙冷漠的臉龐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老趙是個老兵,甚至參加過北伐戰爭,不過當時他是吳佩孚的兵。
小日本對炮臺灣的轟炸持續了足足一個小時,炮臺山的標高少說也被削低了兩米,整個炮臺灣以及炮臺山上下被炮火犁了是一遍又一遍,之前搶修的工事幾乎全部報銷,只有山體的反斜面由於避開了艦炮,得以保留了部份工事。
感到爆炸聲開始變得稀疏,徐十九便從防炮洞裡鑽出來,儘管濃冽的硝煙嗆得他眼睛發澀、嗓子發乾,可他還是咬著後牙槽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炮兵趕緊進入炮位,步兵加緊修復工事,小鬼子就要登陸了,要登陸了……”
第61師的殘兵們和吳淞保安隊的隊員們便像出巢覓食的螞蟻,陸陸續續從反斜面上的防炮洞裡鑽出來,部份炮兵飛也似地越過山脊衝向山體正面的炮位,絕大多數步兵則紛紛抄起工兵鍬,爭分奪秒修復被日軍炮火摧毀的步兵工事。
徐十九連滾帶爬衝上山頂,舉起望遠鏡往外一看,只見幾十艘炮艇、小火輪已經滿載著荷槍實彈的鬼子兵,在洋麵上拖出一條條白濁的浪花,向著炮臺山左側的灘塗迅速逼近,就在那片灘塗上,此前偷襲吳淞失手的日軍已經建立了引導陣地。
此時此刻,**若有幾門大口徑平射炮,日軍鐵定要吃大虧。
既便沒有大口徑平射炮,哪怕有幾門小口徑平射炮,也足以摧毀日軍的登陸艇。
可惜的是,炮臺山陣地只有四門老舊火炮,射速慢不說,精度也差,只能對搶灘登陸的日軍構成很小的威脅。
然而等了好半晌,炮臺山正面的四門老舊平射炮卻始終不見響動,徐十九便放下了望遠鏡,對趴在身邊的海豹子說道:“海大隊長,你的炮怎麼還不見動靜?”
海豹子也是滿臉困惑,撓著頭道:“小弟也正納悶呢,咋還不打?”
“瞧瞧去!”徐十九從地上一躍而起,翻過山脊直奔山體正面的炮位而來。
當徐十九跟海豹子趕到山腰的炮位時,卻發現2連長正滿頭大汗地分解一發炮彈,看到徐十九跟海豹子,2連長趕緊起身迎上前來,哭喪著臉道:“大隊長,真是邪了門了,這炮彈它不響,連續十幾發都這樣!”
“怎麼會?”海豹子瞪著牛眼,難以置信地大吼道,“這批炮彈可是孔部長去年從義大利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