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汗跟水一樣不斷的往外淌。我們不得不將皮囊裡的水不斷的勻給馬喝,才能保證馬兒不會比我們人還先一步倒下,可即使這樣,連續數個小時的奔跑也終於讓馬兒精疲力竭了。
陸續有士兵掉隊,一開始還算緊湊的隊伍這會兒也稀稀拉拉的拖了老長,凱雷米驅馬上來,為難的對我道:“殿下,休息一下吧,再這麼跑下去,馬匹就受不了了,到時候沒有馬我們就更回不去了。”
他抬頭望了望,又拿出地圖對比了一下,安慰我到:“很快就進入巴比倫境內了,殿下不用這麼擔心。”
我渾身早已跟散架了似的痛,兩腿內側已經基本沒啥知覺了,整個人純粹都憑藉著一股毅力在支撐。
回頭看去,已經有幾匹馬步履蹣跚,彷彿下一刻就要倒下了一般,只能點點頭:“好的,就休息一個小時吧,凱雷米你派人出去找找看有沒有水源,馬和人都得喝水才行。”
凱雷米領命去了,帶走了十多個士兵。大家將馬匹趕到一起,擋住風沙,將我圍著坐在陰影中休息,倒是那些探路的,仍舊不停的向四面查探,十分勞累。
有士兵檢查了馬匹,為難的稟告,有些馬已經累得一停下來就跪倒在地,實在不能再走了。我心急如焚,有些埋怨路奧巴怎麼連這樣重要的坐騎都沒有準備夠,如果能夠一人兩騎甚至三騎的話,我們哪裡會這麼狼狽?
分頭給馬匹喂好水,又奢侈的在馬身上噴了些水降溫,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多多休息一會兒,希望入夜後氣溫下降,能讓這些馬稍微緩過來些。
轉眼,最後一點陽光也沉入了地平線下,天空中星子閃爍,猶如漫天碎鑽,星光之燦爛不是親眼所見真是難以想象。可是,就在這時,查探計程車兵卻快馬回來,遠遠就已經大喊道:“殿下快走!有大隊計程車兵追來了!”
我一驚,守在一邊的凱雷米已經翻身上馬迎向那名探子:“是哪個國家的人?”
那士兵一下子從馬背上滾落下來,幸虧凱雷米眼疾手快將他撈了起來,才免除了他被馬拖死的下場。
他接過凱雷米的水囊灌了一大口,抹了一下嘴巴喘息道:“不知道!對方有兩三百人左右,馬快,天色又黑,我們不敢靠得太近,所以看不清楚。不過,最多一刻鐘的樣子,對方就會跟我們碰上,我們快走吧殿下!”
我當機立斷,命士兵們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千萬不要留下痕跡,騎上馬就跑了。
本來就疲憊的神經一下子繃到了最緊,身體壓低伏在馬背上,隨著馬兒的跑動上下顛簸,耳邊除了風的聲音就是馬和人的喘息聲,呼哧呼哧……
不知道跑了多久,黑暗的地平線上忽然出現了數個火把,亮晃晃的朝這邊衝過來。我心下一慌,不由自主的看過去,勉強看出是一隊人在前面跑,一大群人在後面追。
心頭稍稍安定了些,至少對方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可是,再次回報的探子的一席話卻讓我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一樣嗖的一下落到了谷底。
他說:“殿下,前面的十幾個人好像……好像是路奧巴隊長!我看到他們的紅綾臂鐲了。”
路奧巴!
我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了!這麼大個沙漠,他往哪裡逃跑不好,怎麼也能跟我們撞上!
士兵們騷動了一瞬,有人怯怯的問我:“殿下!我們要不要去救路奧巴隊長?”
我惡狠狠的回頭:“救他個大頭鬼!我恨不得一腳踹飛他!”
士兵們立刻縮回腦袋,我看他們的確沒有因為那位曾經的頭領而反對我,心頭才好受了些。
這些人既然在追路奧巴,那麼,不是埃及人就是米坦尼人了,至少,赫梯人不會這麼熱情。可是,這兩個國家的人,我誰也不想遇到啊!
怎麼辦?
我心神不寧,眼看著遠處的火把越來越近,士兵們也警惕起來,手放在馬側的刀柄上,不斷的回頭打量。肅殺的氣息在沙漠的夜晚瞧瞧散開。
腳下馬匹忽然一個踉蹌,我低喚一聲從馬背上栽了下去,腳背上一痛,我這才想起雙腳還插在高橋馬鐙裡,身體一下子僵住!
“殿下!”身邊計程車兵們急得夠嗆,卻又不敢高聲喧譁,只能努力的策馬向前,想要擋住我的坐騎,強迫它停下腳步來。可惜,不知道這馬兒是跑瘋了還是怎麼,明明那會兒就巴不得休息著就不起來,眼下卻是不管不顧橫衝直撞,任憑周圍計程車兵怎麼圍追堵截,就是左嘶右咬不肯就範。偏偏士兵們害怕自己的馬踩到我倒掛的腦袋,不敢將馬驅得太近,只能眼睜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