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單膝跪下進諫。
皇帝扶額。有些無奈的笑了。
“起來,起來,無須多禮。”他抬手遙扶。
太子順勢而起。
“你想太多了。”皇帝站起身來,看著太子說道,“這個人很簡單,你想他是什麼樣的人,他便是什麼樣的人。”
這話什麼意思?太子皺眉,有心再問。皇帝忽的咳嗽起來。
他身子肥胖,咳嗽起來更為厲害,幾乎喘不上氣,大殿裡一陣人仰馬翻,太醫內侍宮女擠得滿滿,一直過了好半日,才好了。
看著皇帝服了藥睡去,太子才告退出來。
東宮裡,一個女子正坐在太子常坐的位子上品茶,一旁侍立的宮女內侍恭敬有加。
看到這女子。太子露出寵溺的笑。
“皇兄。”懷柔公主站起身笑著施禮。
太子示意她平身,自己也坐下來。懷柔公主將熱茶親自端過來。
太子與懷柔公主同母所生,相差十歲關係長兄幼妹最為親密。
“父皇身子怎麼樣了?”懷柔公主問道。
太子沒說話,一個內侍衝室內的人擺擺手,侍立的宮女內侍立刻魚貫而出。
“不怎麼好。”太子這才說道。
懷柔公主也是滿面愁容。
“父皇太辛苦了。”她嘆息說道。
“是啊,父皇已經很辛苦了,偏有些人不思為他分憂,反而仗著恩寵顧私不顧公。”太子有些煩躁的說道。
“哦?什麼人惹皇兄這樣不滿?”懷柔公主笑道。
“還能誰。盧巖。”太子說道,“孤有時候甚至覺得父皇對他比對孤還好。”
看著年近四十的皇兄說出有些孩子氣的話,懷柔公主咯咯笑了。
“皇兄。父皇對他好,還不是為了你。”她笑道。
他們父子奪回江山不容易,要想坐穩也不容易,父皇如此辛勞為的還不是江山穩固,將來自己接手時少些辛苦。
太子的面容緩和,輕輕嘆了口氣。
“那個盧巖,倒是幹才,只是,為人桀驁不馴,只怕…”他搖頭說道。
懷柔公主手拄著下頜,想了想。
“哦,盧巖。”她點點頭,印象裡翻找出這麼個人,“看上去的確有點孤傲。”
聽到小妹跟自己意見一致,太子心裡很舒坦。
“不過看上去還有點傻呆。”懷柔公主又笑道,“應該不是個心思詭秘的人,聽說出身也很簡單,怪不得父皇如此厚待他,這樣簡單的人對於皇兄來說實在是太合適了…”
她說著又停了下,想到什麼抿嘴一笑。
“如果能把他變成自己人,那就再無擔心了。”她說道。
太子有些不解的看她。
“哎呀,就是聯姻嘛。”懷柔公主笑道,一面自己又笑了,“不過人家已經成親了,咱們家的女兒們也不可能去給人家做小。”
太子神色變幻。
“皇兄,你真想呢?”懷柔公主笑道,一面擺手,“可別,沒人會同意的,司禮監都過不了關。”
“如果,他妻子不在了呢?”太子忽的說道。
懷柔公主一愣。
那就是做小了,填房雖然也不怎麼光彩,但皇家賜婚的話就不一樣了。
太子遲疑一刻,招手示意懷柔公主近前,與她低語幾句。
“什麼?”懷柔公主滿面驚訝,“竟然有這事?”
太子點點頭。
“你瞧,這樣的大事他竟然瞞著孤,如果不是需要離境,只怕還要瞞著父皇。”太子說起這個就憤憤,“這種人桀驁難馴魯莽肆意行事,什麼事做不出來。”
懷柔公主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那是說找到了?”她忽的問道。
“不知道,說是有準確的資訊,還活著。”太子說道。
“那就是還沒找到…”懷柔公主沉吟一刻,“如果,找不到呢?”
她看向太子。
太子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皇妹什麼意思?”他問道。
“如果盧大人的妻子被李長三所害,想必盧大人此生與李賊不共戴天,父皇感念盧大人喪妻之孤,賜皇親國戚之女與他撫慰…”懷柔公主說道。
太子眼睛一亮,滿面喜色。
“對呀。”他站起來,又坐下來,“不過這個賜婚的人…”
他看向懷柔公主。
懷柔公主明眸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