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親,再弄出個金鳳凰來,那才是欲哭無淚呢。
悶悶泡在水裡坐著,聽得有人走近門外。
“洗快點,能有多髒,這麼久。”宋三娘子的聲音在外響起。
劉梅寶回過神。忙哦了聲,胡亂撩了兩下水出聲,便起身了。
宋三娘子和周良玉都在院子裡,在她開啟門的那一刻,母子二人同時移開了視線,忙手裡的活。
“那我先睡了。”劉梅寶垂頭說道。
看著她走進屋內,關上了門,周良玉再忍不住跳到宋三娘子身前。
“娘,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他咬牙低聲道,拳頭在身側攥的咯吱響。
“不這樣算了。還要如何?”宋三娘子淡淡說道,低著頭飛針走線,給周良玉縫製一件短襦,“無媒無證。私相授受的,還想拿到檯面上說不成?”
周良玉就噎住了,滿目的憤怒不甘以及心疼。
“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宋三娘子低頭咬斷線,淡淡道,“我早說過,偏不聽,所以說,莫勸人人莫勸,撞了南牆自甘願。”
“娘。”周良玉一臉哀痛,“妹妹這心裡可怎麼受得…。。”
“受得,受不得也得受,路都是自己選的,怪得了誰。”宋三娘子說道,將衣裳抖了抖,在周良玉身上比劃了一下大小。
“娘,你就一點也不生氣,這,這也太讓人…。”周良玉咬牙咯吱響,悶聲說道。
“這有什麼可氣的,該高興才是。”宋三娘子笑道,將衣裳隨手疊起來,“總好過被休棄回門那般吧。”
那倒也是,真要是成了親,那盧巖又尋了高枝休妻另娶,縱然於理有虧,但在這河中府,他們又能奈何?
周良玉被噎了下,卻到底還是笑不出來。
“行了,人這命啊都是天註定的,是你就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怎麼都留不住,趁早斷了心思,總好過將來斷腸。”宋三娘子說道,將衣裳塞給周良玉,“別瞎操心了,你妹妹是個明白人,她自己會想清楚的,快去洗洗早些睡吧,明日精神起來,好好打理咱們家業,你爭氣了,將來便是你妹妹的靠山,別人也不會小瞧了她去,要欺辱她也得掂量掂量,說那些好聽的話都是假的,只有這個才是真的。”
周良玉重重點頭。
“我一定給家裡掙出個臉面。”他神情凝重的說道,將拳頭在身前攥緊。
“慢慢來,我兒已經做得很好了。”宋三娘子看著兒子欣慰一笑。
雖然一夜沒睡好,但劉梅寶還是很有精神的去上班了,現代女性嘛,哪能因為兒女之情就世界一片昏暗了呢。
因為天不好,藥行裡的人不是很多,巡視了庫房便坐在院子裡發呆,被管事的看到了,只當她因為解縣被困的事受了驚嚇,精神不濟,便招手請她到前堂吃茶。
劉梅寶也不想一個人待著很容易胡思亂想,便高高興興的過來了。
進來坐下,還沒說話,就有人送水來了,卻不是石婆子。
看著這個小廝退出去,劉梅寶猶豫再三。
“大叔,石婆子沒來嗎?”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管事的將熱水澆了茶具,一面哦了聲。
“身子不好,被她兒子接回去養老去了,以後都不來了。”他說道,
看,果真是要劃清界限了,連石婆子都回避了…。。
管事說這話,一面沏上茶遞給劉梅寶。
“來,嚐嚐咱們新做的解暑茶…”
劉梅寶愣愣的伸手接過就吃。
“燙~!”管事的忙提醒。
劉梅寶已經被燙了下,吐著舌頭,有些尷尬的笑。
“想什麼呢?你這孩子一整天了都心不在焉的。”管事的笑道。
劉梅寶笑著敷衍過去,吃了一刻茶,走出來站在大堂裡,看著外邊天色晚下來便慢慢的走回去,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路人紛紛躲避,劉梅寶也差點被擠得摔了一跤,扶牆站好,看著馬車速度不減的揚長而去。
“這是誰家的真是沒公德。。”她憤憤的嘀咕一句,伸手拍裙上的塵土。
“是季將軍家的唄。”旁邊有人說道。
劉梅寶便抬眼追隨那馬車看去。
“。。聽說這次打韃子季將軍又立功了…。”
“。。他能立功?聽說韃子沒來時就嚇得避堡不出了…。”
“你別管人家出不出,人家有功立就得了…膽子大的怎麼樣?死了沒功的多得是…。”
路人嘰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