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小說:[HP]二月冰 作者:大刀闊斧

陣的上空,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能量漩渦,像黑洞一樣吸取著周圍的光線。混濁不祥的魔力氣息從能量漩渦中散發出來,滲透到大廳的每個角落,彷彿雷雨到來之前的空氣一樣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壓抑。

注視著冠冕的斯內普和克莉絲汀同時看到,一股像是黑色絲線的東西被從冠冕中扯了出來,吸向漩渦的正中。那條黑絲不甘於這樣的命運,劇烈地顫抖掙扎著。然而,正如克莉絲汀所說的,魔鬼們都是整治靈魂的專家,而召魔儀式中奉獻靈魂的約定,更受到位面法則的有力保障。即使伏地魔的力量再強大,在靈魂這個領域也休想與魔鬼抗衡,更不能抵禦法則的制約。何況,在這裡的不過是伏地魔八分之一的靈魂而已。

於是只不過掙扎了幾秒鐘,那條細細的黑絲便像鬆軟土地裡的小草一樣被連根拔出,一下子沒入了漩渦中心,併發出一聲尖銳的、充滿了憤怒、痛苦和恐懼的嚎叫。

然後能量漩渦陡然漲大了幾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似的。那是被召魔陣召喚來的魔鬼,依照契約它應該現身,並達成召喚者的願望——根據被奉獻靈魂的強大及純潔程度,決定願望能夠被達成的範圍。但由於奉獻出的靈魂不是完整的靈魂,導致契約也成為不完整的契約,魔鬼得不到足以支援它來到現世位面的力量。而這完全在克莉絲汀事先的預想之中,對他們來說,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如果魔鬼被召喚出來反倒麻煩大了。

能量漩渦徒勞地轉動了一會兒,又漸漸縮小,終於完全消失了。

隨著漩渦的消散,斯內普感到那讓他背脊發冷的陰森黑暗的魔力威壓也一掃而空了,但他只略微鬆了口氣,還沒有放鬆緊繃著的雙肩。他揮動魔杖,念動咒文:“冠冕飛來!”

拉文克勞的冠冕應聲從變得黯淡無光的魔法陣中央飛了過來,斯內普用左手一把抓住了它,立刻發覺那熟悉而可怖的靈魂氣息已經消失。他謹慎地又對著冠冕施放了幾個探測咒語,最終確定附著在冠冕上的靈魂碎片徹底不在了。

一時之間,他自己也不知道心裡那種複雜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他彷彿感到如釋重負,自從去年十月底見到這個冠冕,並知道了有關魂器的事以來,他還從未如此輕鬆過。黑魔王的靈魂碎片消失了,這個事實證明過去幾個月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同時也讓他看到了最終消滅黑魔王的希望——只要暫時不考慮波特家的小鬼腦袋裡那個碎片。

但與此同時,他又感到一陣莫名的茫然,還有一些讓他不太好受的滋味。黑魔王是殺害了莉莉的人,但也是他曾經崇拜和追隨過的人。儘管後期的黑魔王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不可理喻且兇殘成性,但斯內普總還記得最初見到他時,那種令人折服的威嚴和魅力。現在他的靈魂碎片落入了魔鬼的手裡,儘管斯內普並不為促成這樣的結局而後悔,但還是情不自禁地產生了一些類似於悵惘、甚至是惋惜的情緒。

斯內普知道他的盟友決不會產生這種無益且無聊的感情。那並不僅僅是因為她不曾經歷過那段無比黑暗、血腥恐怖的歲月;也不是因為她不曾和黑魔王產生過這樣的糾葛,從信賴到憎恨、從追隨到背叛。

經過兩年的相處,斯內普對克莉絲汀已經相當瞭解。在決定要做某件事情之前,她總是會左右權衡、舉棋不定,為了要不要做而猶豫不決。事情越重大,她猶豫得就越久。但與事前的優柔寡斷相反,一旦做出了決定,她就會變得雷厲風行、一往無前,沒有什麼能阻擋她貫徹自己的決心。

這樣的她,不會對敵人產生一絲的同情和憐憫。因為在認定一個人是敵人之前,她已經花了太多時間。敵人就是敵人,敵人就必須消滅。

他記得在禁林的月光下,她第一次向他透露這個計劃,在說出“魔鬼”這個單詞時嚴酷的果決。也記得後來在解釋關於利用魔鬼的設想時,她淡淡的、透著寒意的口吻:“魔鬼們會好好‘款待’他的。”

斯內普在這一瞬間,忽然對於和克莉絲汀成為盟友的事實,產生了由衷的慶幸。之前她所說過的“信任”和“重視”多少也打動過他的心,但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它們的份量。就如同對敵人的態度一樣,當她認定一個人是同伴(partner)時,也將一樣堅定而持久。對敵人的惡意,和對同伴的善意,克莉絲汀都將以同樣的決心和行動力貫徹到底。

這也意味著今後的日子裡她將一如既往地執意對他付出那種多管閒事的關心……算了,反正他早已習慣。

作者有話要說:教授是很念舊很情長的人,誰對他壞,他一輩子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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