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對恭維充耳不聞,朝她探了探身子,小聲說:“克莉絲汀,你說她看我那種眼神是怎麼回事?就好像我得罪過她似的。”
“你得罪過她哥哥。”克莉絲汀提醒他。
“哦——”德拉科發出誇張的感嘆聲,火候已經很接近盧修斯的詠歎,“梅林作證,那根本算不了什麼。我是斯萊特林,韋斯萊是格蘭芬多,那種程度的‘得罪’司空見慣。”
“你們兩家是世仇。”克莉絲汀給出另一個答案。
“那她幹嘛還替我說話?上回她說了句‘這事不能怪馬爾福’,把她那個給救世主當跟班的哥哥氣得鼻孔都冒煙了。我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克莉絲汀放下羽毛筆審視著他,德拉科在她探究的目光下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
“既然你對她沒興趣,何必在意她用什麼態度對待你呢?”
“我只是覺得奇怪。”鉑金小龍彷彿有些苦惱地說,“人遇到不合常理的事總是想弄明白,不是嗎?就連我爸爸也對我說,別去招惹韋斯萊家的姑娘,你不覺得這太反常了嗎?”
“你認為他說的‘招惹’是指什麼呢?”在克莉絲汀看來,盧修斯大概希望他兒子和金妮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是也別惹火她,畢竟金妮掌握著馬爾福家許多核心機密。
德拉科又朝她接近了些,滿懷希望地看著她:“克莉絲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在聖誕節期間到桑斯費爾德莊園去了兩次,這事兒也是那期間他囑咐我的。”
克莉絲汀搖搖頭。“德拉科,我覺得你只需要相信馬爾福先生的判斷,服從他的命令就夠了。”
德拉科垂頭喪氣地往桌面上一趴,嘆了口氣:“我知道,不管是兒子對父親,還是繼承人對家主都應該如此……我只是希望他能更信任我一些。要是他覺得我也可以為馬爾福家做點事,就應該多告訴我一些內幕。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十二歲的鉑金小龍用憂鬱的口吻抱怨著,絲毫不知自己的臉又鼓得像只含著食物的小倉鼠了。
掛墜與金盃 。。。
二月末,克莉絲汀在日積月累的努力下,終於把莊園裡的魔法陣修復完畢了。過了不到一星期,斯內普用來對付陰屍的魔藥也都準備齊全了。不過這時盧修斯又追加了個新的要求:他希望能拿到雷古勒斯用來代替魂器的那個假掛墜。因為根據克莉絲汀的描述,裡面那張紙條是雷古勒斯的遺書,也是他捨命反抗黑魔王的鐵證。對於恢復雷古勒斯和布萊克家的名譽、以及在未來改善斯萊特林的公眾形象,這封遺書都將發揮無可估量的作用。
克莉絲汀記得那個盛放假掛墜的石盆裡好像是放了一種藥水,即使鄧布利多也對它束手無策,只有把它喝光才能拿到盆底的掛墜。
“只能喝光?”斯內普聽完她含混不清的說明後,雙眉緊鎖著問道。
克莉絲汀竭力回想書中的描述,她對那一段情節本來就只是一掃而過,事隔多年當然更記不清了。
“只能喝掉,用別的任何方法都不行,這一點是肯定的……喝下去會很痛苦,嗯……會很渴……我真的想不起來更多細節了。也許韋斯萊小姐會知道得更詳細,要不要去問問她?”
“用不著。符合這些條件的魔藥只有一種,我知道怎麼解決它,不需要花太多工夫。”斯內普停頓了一下,怫然說道:“我想那時的鄧布利多肯定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老糊塗,腦袋裡裝的不是腦漿而是糖漿,才會忘記有一位魔藥大師時刻供他差遣。”
“我想,他並沒預料到神秘人會用一盆魔藥來保護魂器。而且那時他給你——給未來的你安排了別的任務。”
“什麼任務?”他平靜地問,預料到那決不是什麼好事:鄧布利多安排給他的任務從來都是危險的、骯髒的,或者是尷尬而屈辱的。
克莉絲汀向他從頭到尾解釋了回魂石的詛咒、德拉科的試練和鄧布利多的要求。
斯內普臉色鐵青,長久地沉默不語,黑眼睛因為憤怒而熠熠閃亮。鄧布利多不信任他,寧可孤身去尋找魂器並因此而身中詛咒,最後還讓他來收拾殘局……這一切已經夠讓他惱怒了,偏偏怒火又無處發洩——“現在的鄧布利多”還沒做出這些事來呢。
“別為那些事煩心。”克莉絲汀柔聲安慰,“不會再讓它們發生了。很多事都已經改變了。”
斯內普無言地握緊她的手。
幾天之後盧修斯又傳來了一個好訊息:在經過冗長得令人髮指的審批過程後,納西莎?馬爾福要求探望她堂姐的申請終於獲准了。盧修斯陪著她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