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的圓眼睛眨了又眨,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桑斯費爾德小姐,你自以為對法律很瞭解?可惜,我不得不說,你失算了。桑斯費爾德家的傳承只有九百多年,還遠遠不到千年貴族的標準——”
斯內普耳語般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烏姆裡奇女士,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聽力是否正常。桑斯費爾德小姐說的是‘千年貴族及其旁支、後裔家族’。要知道,桑斯費爾德家不是本土貴族,他們是法國溫克裴雷家族的旁支,而溫克裴雷家族的傳承已經超過了一千五百年。”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惡意的弧度,帶著十足的幸災樂禍繼續說,“——這是常識。真遺憾,烏姆裡奇女士,做為一位魔法部官員,你的專業素養顯然有待加強。”
克莉絲汀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他幾乎把烏姆裡奇的話照原樣扔回了她的臉上,離她說出那些話時還不到五分鐘。這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標準的斯萊特林:睚眥必報,在時機到來之前他可以隱忍,就像一條潛伏在草叢中的蛇;而當反擊的時機到來時,他會毫不猶豫地給予敵人致命一擊。這種痛快利落的報復,甚至讓旁觀的人都感覺到非常快意,難怪他本人會說出“復仇的滋味很甜蜜”這種話。
當他和你站在同一陣營,對著相同的敵人時,他的這種特質讓人信賴;反之,如果成為他的敵人,那真是一場噩夢。
——他會是一個最好的盟友。
克莉絲汀收回了心思,這事她現在考慮還太早。並不是說她沒有與他結盟的資格,她有不少底牌,但這些底牌卻不能輕易向他亮出——他依然是忠於鄧布利多的。
烏姆裡奇站在那兒氣得渾身發抖,斯內普和斯普勞特教授從兩邊一起用嘲弄的眼神看著她。克莉絲汀驚訝地發現,她的院長,那個溫和的老婦人,這時眼裡流露出的輕蔑和惡意甚至不比斯內普少。這一瞬間她明白了,赫奇帕奇的院長也是很護短的……
獾,是一種領地意識很強,貌似可愛其實非常兇猛的生物。'注2'
注1:彼拉多,羅馬帝國猶太行省的執政官。當猶太教宗教首領向他施加壓力要求處死耶穌時,他在眾人面前洗手,並說“流這義人的血不是我願意的”,以示撇清,然後心安理得地判處耶穌釘十字架處死。
注2:母獾對自己的領地防守嚴密。據說獾的撕咬力量是哺乳動物中最強的,勝過獅子和老虎,可以咬斷鐵板。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為什麼,第14章發不上去,只好重發一遍……
週一到週五每天只有一更
轉角撞到“愛”
即使烏姆裡奇的智商再無可救藥,也明白了她不可能達到目的。在蛇院、獾院兩大院長的如刀視線和冷嘲熱諷夾擊下,她氣急敗壞地落荒而逃。
斯普勞特教授認為她的學生由於魔法部官員的蠻橫無禮而受到了精神上的傷害,於是把克莉絲汀留在院長室裡安慰一番,並用自己特製的花草茶來款待她。——不過在斯內普看來,真正受到了“精神傷害”的顯然是那位無知的官員,而不是這位看起來蒼白柔弱的小女孩。
藥草學教授手製的花草茶非常芳香。隨著嫋嫋蒸氣飄散的濃郁香氣、在杯中浮沉不定的鮮豔花瓣、微酸而回味悠長的茶水,無不使人心神舒爽。克莉絲汀和她的院長聊了聊這一週來的學習和生活情況,對於自己能夠進入赫奇帕奇學院深感慶幸——這不是外交辭令,赫奇帕奇學院的氛圍的確是最好的。
獾院的學風溫和宜人。
相比之下,小獅子們對於學習的漫不經心足以使人懷疑他們是否還記得自己的學生身份。而在學習之外的生活中,他們那非黑即白的極端觀念、容易被外界影響而大起大落的善變友情,都使人覺得難以相處。
拉文克勞的小鷹們對於知識的狂熱追求,讓身處鷹院的學生們始終過著擰緊發條的生活,他們像被時間鞭打著的挽馬一樣無法停下腳步,拉文克勞學院特有的“返時計”為此應運而生,讓小鷹們透支未來的生命來換取眼前的時間。而過於沉浸在知識中,使他們對現實生活中的事物變得冷漠,霍格沃茨特快上的棕發女孩是個極端的例子。
至於斯萊特林……太累。尊嚴、榮耀、信念,斯萊特林所看重的一切,需要花費無數的心血,甚至以犧牲自我為代價去維護。他們用高深而圓滑的技巧,互相刺探、互相提防,如履薄冰地尋找足以交付信任的人;與此同時,他們還要面對整個世界的敵意。
只有赫奇帕奇的小獾們,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都我行我素地保持著自己的步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