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匍匐腳邊的有甄柔的乳母,他腳步微微一頓,“恩”了一聲,方重新舉步,一邊取下腰間的佩劍,一邊走上基臺,咚地一下在長案的一頭,一腳盤起一腳屈膝的席地而坐。身上的甲冑鱗片隨著他這一動作,又是“叮叮噹噹”一片亂響。
見曹勁坐到跟前,甄柔忙道:“夫君,我……”
話才開了一個頭,曹勁已罷手示意。
甄柔只好止話,徒留一臉焦急。
曹勁將解下的佩劍隨手放到案上,看向甄柔道:“我在府門外,有侍人給我牽馬時,已告知我了,甄二娘子被君候帶去朱雀臺了。”
甄柔聽得心中微微一動,卻來不及多想這個牽馬的侍人可能是曹勁在府裡的耳報神,她等曹勁一語才落,也顧不到曹勁話說完沒有,已介面道:“阿姐從被帶去朱雀臺到現在,都快三個時辰了!”說時有心想求助曹勁去朱雀臺打聽訊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猶豫就沒有說話。
曹勁如何看不出甄柔的猶豫,又有去年冬那一次不惜與他決裂也要救甄姚,已讓他見識夠了。
念及去年冬一事,曹勁黑眸暗了暗,卻還是開口道:“你無須擔心,我已瞭解過情況,君候讓人帶甄二娘子去朱雀臺,只是讓她唱歌而已。”
“什麼……唱歌?”
“……只是唱歌?”
甄柔愕然,繼而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重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