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忽然顯得有幾分迷離,爾後隔著眼前尚未乾的淚光,凝望著甄柔道:“仲策說話雖有些冷硬,但對你的話卻是有問必答,看來在他心裡你定是不同。”
對於這一點,甄柔和鄭玲瓏的看法顯然不同,遂轉移話題道:“長嫂,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鄭玲瓏似剛才不過強打起精神,情緒仍有些沉浸在曹勳被害死的驚痛之中,便點了點頭,同意了甄柔的話。
妯娌兩結伴而回。
身旁各自的侍女打傘隨侍。
又見她們久未歸,另有侍女提著羊皮燈籠尋來,正好在前提燈引路。
一路無話,各懷心思。
不覺走到來時相遇之處,眼看就要分開各自回去。
鄭玲瓏忽然慢下了腳步。
甄柔察覺,腳步一停,回頭望去道:“怎麼了?”
鄭玲瓏上前握住甄柔的手,剖心道:“我知與你認識不過一日,說話難免會交淺言深。但我夫君英年早逝,如今留下我孤兒寡母,在府中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仲策!”
“你也看到了,我夫君慘遭人陷害而亡,我一弱女根本無法與他報仇,甚至連大人也不大理會夫君為何去世,只有仲策願為兄報仇!夫妻一體,你是仲策之妻,我私心自當希望交好於你,也盼你在府中立足!”
她聲聲懇切,句句肺腑之言。
而長篇累牘一番話,不過是為讓她相信無壞心。
有道是,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對他人好的人。
鄭玲瓏的話,算是有依有據,欲為她母子找一依靠。
那就暫且一聽。
甄柔微笑道:“你乃夫君敬重的長嫂,我自相信長嫂一番摯誠之心,請言。”